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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霍斯顿低头看着地上，两个人忽然陷入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詹丝首长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ldo;到目前为止，你都还没有开口威胁我们，说你不肯做那件事。

有些人觉得很不安，他们认为你可能不会去擦镜头，因为你没有说你不肯。

&rdo;

霍斯顿忍不住笑出来：&ldo;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说我不肯擦镜头，他们反而会比较安心？&rdo;他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逻辑？

&ldo;从前，只要有人坐在你现在坐的那条长凳上，每个都说他死都不会去擦镜头。

&rdo;詹丝告诉他，&ldo;可是，他们出去之后，每个人都乖乖擦了镜头。

现在，全地堡的人都有这种预期心理‐‐&rdo;

&ldo;艾莉森从来没有威胁大家说她不肯擦镜头。

&rdo;霍斯顿提醒她。

不过，其实他知道詹丝的意思。

当初，他自己也认定艾莉森绝对不会去擦镜头。

而现在，当他自己也坐在这条长凳上，他终于明白她当时的心情。

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思考，比起来，擦镜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被送到外面去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因为犯了罪，而且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送进羁押室，几个钟头后就会被送出去。

他们说，出去之后绝对不会擦镜头，那是基于一种报复心理。

然而，艾莉森和霍斯顿同他们不一样。

他们内心的困惑更巨大、更深沉。

对他们来说，镜头擦不擦根本不重要。

他们被关进羁押室，是因为他们自己想要进来。

这是近乎疯狂的。

他们心中只有好奇，极度的好奇。

在墙上那巨大的投影之外，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ldo;那么，你到底会不会擦镜头？&rdo;詹丝开门见山问他。

她显然已经急了。

霍斯顿耸耸肩：&ldo;刚刚你自己不是说，每一个出去的人都擦了镜头，这其中必有缘故，不是吗？&rdo;

&ldo;为什么&rdo;每个出去的人都会擦镜头？他假装不在乎，假装不感兴趣，但事实上，这辈子，特别是过去这三年来，他饱受折磨，就是因为他绞尽脑汁在想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问题快把他逼疯了。

他不肯回答詹丝的问题，因为，如果这样可以让那些人感到痛苦，那他何乐而不为？他认为，他太太等于是被那些人害死的。

詹丝两手抓着铁栏杆，上下搓动，显得很焦躁。

&ldo;我可不可以去告诉他们，你答应要擦镜头？&rdo;她问。

&ldo;或者，你也可以告诉他们我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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