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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不快乐的脸（第1页）

11月17号，班级群里，老师发信息，说是发给学生蔬菜补贴每月二十块钱。

让发信用社的银行卡之类一些信息，又要户口本复印件。

能怎么办？只好明天一早回去了。

想着到学校可以看见小乐，也就不觉得麻烦了。

又担心匆匆一见又要走，他又得在那揉眼睛了。

11月18号，早上六点多起床，七点多坐公交到镇上先办了一卡，然后去学校送复印件，又坐公交回小城上班。

时间并没有迟。

办卡的男生说原先有一张卡，零五年办的，里头还有四百四十三块钱呢。

多年不用，早已忘了密码，也不知道里头真有煤炭补助？打电话父亲，还找了，后来只好挂失重新办一张。

又存了五块钱，因为学校要一张存钱的票据。

走到路口复印店复印卡的正反面。

户口本提前印好了。

再坐公交去学校，进大门，在门口用门房的笔在复印件后面写好名字，走去小乐的教室。

快到时，听见小乐的声音，他和同学在说话，接着就看见他的脸。

他见到我，一点兴奋和高兴都没有。

只是向我走来，也没有叫我。

他刚吃过早饭，离下一节课还有一点时间，我们站在有阳光的地方，我蹲下来跟他说了一会儿话。

他的脸上是一种欲哭无泪的表情，有时似乎想揉眼睛而始终没有那么做。

他穿着那件去年冬天买的黑棉袄，鞋是前年在小城买的那双我现在认为小了的黑色鞋子。

裤子是之前老板娘给的那条二棉的牛仔裤。

我说话的从头到尾，他只在我说抱一下，并把他抱起来的那一下脸上笑了一下。

之后又恢复了原状。

也许是见了我的缘故？他在学校有很多委屈一时无法诉说，于是这样的心情才形成了这样不开心的表情。

他说，有一次活动课，操场的网门开了一个口，很多人去玩，而他只站在坡上看了看。

又给我讲操场上有些什么：打篮球的，踢足球的，往上爬的几种器材。

我问他为什么不下去玩。

他不想说，说不出的样子，我顿时后悔自己不该问这一句，我都知道。

我让他带我去看看，牵他的手，凉，又重新牵了一次，想把他的手全握住。

而似乎我的手也不很暖和。

我们走到操场那边，他指给我看，操场挺大，全是水泥地硬化了的。

往上爬的那种梯子在很远处。

我一下就明白了，走过去太远。

之后他不再牵着我，我们返回教室，教室里没有暖气，旁边同学说，宿舍里有。

后来打了预备铃，要上课了。

我告诉他，我要走了，他点头说嗯。

出门透过玻璃窗，他向我挥了挥手，下一个玻璃窗又挥了挥手。

11月19号，想着小乐昨天那张不快乐的脸。

中午去超市买鞋。

11月20号，这两天，九点半就下班了，天冷了，晚饭也吃的早了。

女同事最后一天上班。

明天就辞职不来了。

老板似乎不打算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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