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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素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但见了这等情形,也晓得这如画是服软了,便看着姜红菱。
姜红菱先不言语,待如画将额头磕的红肿破皮,方才开口道:“罢了,既然如画知道错了,我也不是不容情的人,这遭儿暂且记下。
你去回了刘妈妈,与她些茶点,说几句好话。
只说我临时改了主意,劳动她白跑一趟,请她勿要往心里去。
往后若是有事,还当麻烦她。”
口中说着,那目光便如利刃,刮在如画身上。
如画如何听不懂这弦外之音,只是被她看的周身发冷,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素晓得主子的意思,当即一笑,说道:“奶奶肯照顾她生意,她莫不是还敢不来么!”
嘴里说着,又一阵风也似的去了。
姜红菱这方放了如画起来,见她额头已然红肿破皮,便说道:“去把脸擦擦,橱柜里有治棒疮的药。
这两日就别出门子了,免得让人说我苛待了你。”
如画尝过了这少奶奶的手腕,哪里还敢不听吩咐?战战兢兢的自地下起来,依言走去先用净水擦洗了额头,敷上药膏,方才又回来,侍立在侧。
姜红菱闹了这一出,身上有些乏,便在炕上歪了,默默出神,懒怠再去理会这婢子。
时至晌午,洞幽居的小丫头冬青往厨房提了饭来。
如画为讨好主子,连忙走到门上,口里说着:“给我吧。”
一面就双手接了过去。
她走回明间,见姜红菱睡着,不敢自作主张,轻声问道:“奶奶此刻就用饭么?今儿天气凉,再待会儿,只怕饭菜就凉了。”
姜红菱瞥了她一眼,问道:“如锦呢?”
如画赔笑回道:“如锦姐姐想是在忙,我来侍奉奶奶用饭罢。”
姜红菱见她小心殷勤,晓得是畏惧自己之故,也乐得她来服侍,便点了点头。
如画便将炕几收拾出来,把饭菜一道道取出,放在桌上。
姜红菱扫了一眼,却见是四盘两碗:水晶肴肉、清蒸鲥鱼、芙蓉鸡片、蓬蒿烧面筋、山笋煨豆腐、另有一碗芋艿汤,皆是白瓷描金的盘碗盛着。
菜色虽不甚多,烹饪手艺却极为精湛,色香俱全,引人食指大动。
与早间那顿粗糙早饭,当真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那鲥鱼,其肉质细嫩,滋味鲜美,非寻常河鲜可比。
此鱼一年只在长江中过一次,乃是进上之物。
寻常人家,便是使尽了金银,也未必能得上一尾。
侯府虽是富贵,此物却也极是罕见。
姜红菱只记得,上辈子只在顾王氏的寿宴上吃到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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