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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苦艾1（第1页）

[有的时候我真遗憾不能转播画面给您。

]

你用圆珠笔在信纸上画了一个简笔小人，批了个已阅。

那小人却突然移动起来，对着你行了个屈膝礼。

-路法那边有什么新动向吗？

你问汤姆，顺便用拇指盖住了小人圆滚滚的脑袋。

[他与那位巴总，合作更加密切了。

或许可以借此顺畅利用人类的权势。

]

你合上本子，将信纸重新压进去。

现在的时间线还早，柚子的情况也很稳定，你又召唤出掌心那团光芒来。

那些记忆，实在是急不得，你完全不知道触发条件，如果真是你“上一世”

的经历，跟着剧情走下去，应该会慢慢回想起来。

你把这些事暂时抛在脑后，打开窗时被窗畔攀着的草木收集的朱露冰了手，鸟雀的声音在一瞬间明晰起来。

你打开手机，才早上五点。

昨晚连续做了一夜的梦，醒来却什么也不记得，只觉得迷迷糊糊的，头脑像锈蚀的发条。

嗅到外面仍带凉意的空气才清醒过来，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窗户被轻纱笼着，屋内灰蒙蒙的一片。

柚子的房门掩着，很是安静，昨晚你带她熬夜打游戏，很晚才睡觉，这时不愿再打扰她。

你一个人出了门。

天亮的昏暗，你走出树荫长廊和屋檐，又像被阳光刺了一下。

太阳已经出来了啊。

你踏出一步，站在阳光与阴影的交界，然后继续向前，在寂静中迎来早市的喧嚣。

你给柚子带了早餐，放进厨房保温，还贴心地给她留了纸条。

你背上背包，装着画本再一次出了门。

街上的人明显多了起来，你跟着人群往前走，带着朝气的笑容。

“你好，这是附近新开的快递店，请多关照。”

有片橘色在你眼前一晃，你下意识接住他递来的东西。

一张传单。

你随意应和几声，揣上传单往前走，也就没有注意到那张熟悉的脸。

在你遗失的记忆里出现了两次。

不过就算注意到了，你也不会在乎。

自然也不知道，那人看着你的背影愣了很久，连传单也忘了发。

熟悉到连灵魂都震颤起来。

李昊天忍不住攥住胸口的衣服，想借此平息极速跳动的心脏。

其实也很正常，遇见她，是早已预料的事。

他逃避了那么久……

不是。

他曾经好几次去她常出现的地方，只是从来没有遇到，甚至在第一次见面的那天那个地点等了很久很久，见到了太阳的东升西落，夜晚的群星遍布，再睁开眼时，连睫毛都带着水汽。

这才挣扎着释怀，痛苦地决定遗忘。

一瞬间，心脏沉甸甸压着的东西仿佛突然消失，他想笑却紧绷着，又想起记忆里满地的废墟和尸体。

这是个……恶魔啊，一个更可怕的恶魔。

“……保护好她，请保护好她。”

可是到底该怎么做啊，他用了自己整个生命的长度，都没办法改变她。

手上的传单哗啦啦落了一地，被骤起的风扬起来，在纸张散乱的空隙里，李昊天苦涩地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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