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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佳妩猝不及防，瞪大眼睛看着她。

玻璃刺入皮肉的闷响下一瞬就传来了，她神色定定地看着，江卓宁就在她一步开外的距离，一只手捏着高脚杯，将碎裂的杯沿直接扎进了自己另一侧的手臂中，鲜血顿时涌出来。

他用这种方式保持清醒？&ldo;你疯了！

&rdo;孟佳妩回过神来，怒喊出声。

江卓宁两只胳膊都在流血，右胳膊尤其触目惊心，那些血滴在地毯上，和慢慢涌过来的水流汇聚在一起，很快，他脚下都是一片脏污的血水了。

孟佳妩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江卓宁又猛地将杯子拔了出来，右臂都喷射出血花了，他却好像浑然不觉得疼一般，喘着气冷笑着说，&ldo;疯了，我是疯了，要疯也是被你逼疯的。

到此为止吧，今天我们做个了断……&rdo;他说一句话，脚下就往前挪动一分，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声音沙哑着问她，&ldo;你喜欢我什么？&rdo;他往前，孟佳妩反而忍不住往后了。

江卓宁没有这么失控疯狂过，看着他胳膊胸膛都是血地往前走，她觉得莫名恐慌，结巴道：&ldo;什么……什么？&rdo;&ldo;你喜欢我什么？说啊！

&rdo;江卓宁突然拔高语调质问，不等她回答，握着高脚杯的那只手就举了起来，&ldo;这张脸吗？要是喜欢我这张脸，行，这张脸我给你了！

&rdo;话音刚落，他偏手就对上自己半张脸，锋利的玻璃毫不犹豫划了下去。

孟佳妩眼看他脸上顿时绽开一条血口，涔涔地往出冒着血，整个人都扑腾一声跌坐在床上。

江卓宁疯了。

这不是她的本意。

不是！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看着他身上的血染得越来越多，整个人不知是太过震惊还是太过惊骇，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江卓宁却还在逼近，他手里的高脚杯也滴着血，被他捏在手中好像夺命的利器，他又问，&ldo;一张脸够吗？你怎么不说话？不够是不是？你还喜欢我什么？能和你上床吗？嗯？说话！

&rdo;孟佳妩浑身哆嗦了一下，目光里江卓宁举着的高脚杯直接朝自己身下刺了过去。

&ldo;不！

&rdo;他这举动将孟佳妩瞬间惊醒了，她下意识站起身来狠狠推了一把，高脚杯从江卓宁手中飞了出去，他整个人都跌倒在地毯上。

孟佳妩惊魂未定低下头，却发现他大腿根部划开了极长极深一道血口。

她那一推之下江卓宁扔了碎杯子，可同时，锋利的玻璃毫不留情地从他大腿处拉扯了出去，鲜血止都止不住。

江卓宁平躺在地上，目光放空，唇角带着冷笑。

孟佳妩却被他这样一幅样子着实吓到了，扑腾一声跪倒在他边上，摇着他问，&ldo;怎么样？你感觉怎么样，别吓我！

&rdo;&ldo;感觉很好。

&rdo;江卓宁看也没看她，声音低低地回答道，&ldo;就这样吧。

孟佳妩，我们之间就这样吧，别叫救护车，你要是爱我，就自割动脉和我一起死吧，多好，反正我们都不惜命。

&rdo;&ldo;不。

&rdo;孟佳妩眼眶里的泪瞬间掉了下来，&ldo;我不。

你不许死，江卓宁你听见没，不许死。

&rdo;&ldo;呵呵。

&rdo;江卓宁看了她一眼，闭上了眼睛。

很累。

好像从遇见孟佳妩的第一天开始，他就觉得累。

不是没有过愉快的时候，可更多的还是累，被逼迫被恋爱，被强吻被强抱，再极致的欢愉后都会有疲倦如影随形，将他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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