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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拿出手表看了看,上面显示八点三十五分。
默了默又把箱子放好,这些都是原主的珍贵物品。
舒曼起身走到门口,朝外面看了一眼,篱笆院里黑漆漆地,远方也没有人影走动,这才又走回去,掀起棉袄上衣,松开绑着的裤腰带,从里面缝上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票子。
除去在火车上花用的,还有一百不到的钱,全国粮票五斤的一张、二斤的一张,一起放着的还有知青的购粮证。
这就是原主全部的家当了。
舒曼重新又放好,洗了脸后坐在坑边,等了没多久杜鹃就回来了。
“韩春梅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舒曼走到门口看了看,确信只有杜鹃一个人回来。
“知青点的两位男知青送我回来的,看到张队长这屋子的亮光后,才让他们回去的。”
杜鹃笑笑:“春梅留那里了。”
没说的是,杨渝渝同志也邀请自己留下来了,杜鹃借口不放心舒曼就回来了。
想到她们说的那些事情,杜鹃心里沉了沉,拉着舒曼往炕边去。
杜鹃先去把韩春梅那床被子收了起来放在一边,这才拉着舒曼坐在炕上:“我去知青点看过了,环境还是不错的,都是砖瓦房,在村里是独一份了。
听说是以前的几个知青向生产队争取到的。
不过那屋子能住人的的确也就四间,还有两个厨房,男女知青是分开做饭的。
春梅的意思是就留在那边住着,虽说是两边分开,但做一些重活的时候,男知青也会搭一把手。
对了,还有一个女知青也是来自上海的,说是徐家汇那的,不过去其他生产队串场去了。”
“杜鹃姐,你是说那边有两个厨房?那里有多少个人?”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自己的暗示。
“总共七个同志,不对……他们这是分家了?”
杜鹃皱眉:“按理来说七个人的话,食宿一般都是一起的才是。
可若是两边关系不好,看着有不像。
我刚才过去的时候,大家都挺热情的,还让我们也住过去。
说是挤一挤没关系,等开春了再找人建房子,反正安家费不少。”
是算计安家费吗?舒曼垂着眼,若有所思。
“许是我们想多了,他们就是想着分开方便一些。”
毕竟男同志和女同志之间还是不适合太过走近的,杜鹃虽觉得舒曼的担忧情有可原,可还是不能想把事情想得太坏。
下乡的事情有一定的无可奈何,但总归也是饱含热情而来的同志们。
现在只是开始呢,谁都不希望生活在苦难之后更加黑暗。
“可能吧。”
不是舒曼要把人往坏处去想,而是她看过这本书,虽然只是看了一小半,但还是知道知青点里面矛盾不少,究根结底还是为了回城的指标。
一切的行为和算计都是围绕在这上面,但她相信目前来说这些不是主要的,杨渝渝几个人之所以邀请她们去知青点以及生产队把她们女知青留在队长家长,这几乎可以说明知青点和生产队之间是有着矛盾的。
事实上,书中也有说到过,就是为了新来知青的安家费,知青把事情闹到公社去。
最后生产队把安家费还给知青,但新来的几个知青也被生产队里的社员怨恨上了。
因着是女主视角,这事情在舒曼看来不能说就是红旗村生产队有问题。
反而是知青点这边找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毕竟安家费原本就是知青所在家乡的政府直接拔给下放的生产队里,由生产队掌握,以便帮助知青在第一年中适应农村生活。
但这名义上也的确是给知青的安家费。
“你还是不打算住在知青点?”
杜鹃知她不愿意但还是想劝一劝。
舒曼兴趣缺缺地。
若说在不知道杨渝渝是书中女主角之前,只是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那么现在就是想要远离麻烦。
“可是不安全啊,你一个姑娘家的。”
独身女知青出事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杜鹃想举例给舒曼听,又怕把人吓到。
舒曼呢,是看出来对方的想法。
可红旗村这个地方,至少风气还是不错的,否则哪有这些知青将闹的机会。
在很多地方一个生产队队长一个村支书都可以当土皇帝了,能把下放的知青压得死死的。
可红旗村这边固然有杨渝渝或是其他比较活泛的知青在,但未尝不是有人善被人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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