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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李白少了狄怀英，身边便不会再有任何人。

第二日，武则天收到了狄仁杰递交的辞呈，她反反复复把那张辞呈看了好几遍才抬头：&ldo;狄卿，你做事真的是越来越出乎朕的意料了。

&rdo;

狄仁杰对着武则天一礼：&ldo;承蒙陛下错爱。

&rdo;

武则天叹一口气：&ldo;罢了，你心已不在长安，强留你于朕也无益，你且走吧。

&rdo;

&ldo;谢陛下。

&rdo;

&ldo;此次出行，你要多久才会回来。

&rdo;

&ldo;臣不知，或许一年两年，又或许三年五年……&rdo;

&ldo;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了是吗？&rdo;

狄仁杰：&ldo;……&rdo;

武则天把辞呈往桌上一扔：&ldo;你走一日，长安城京兆尹之位便空一日，走十日，便空十日，走十年，朕便空他十年。

&rdo;

狄仁杰一怔：&ldo;陛下，朝堂上许多有才之士皆可任此职。

&rdo;

&ldo;但朕心中的治安官，只有你一个，朕会让少尹暂代你的职务。

&rdo;

狄仁杰还欲再说，却被武则天打断：&ldo;好了，朕意已决，你无需多言。

&rdo;

狄仁杰知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他后退三步，拜倒在地，完完整整恭恭敬敬地给武则天行了最后一遍最庄重的朝堂之礼。

武则天知道，这个人，她是彻底留不住了。

&ldo;吾皇，万岁万万岁。

&rdo;

&ldo;卿……平身。

&rdo;

长安城郊。

李白骑在马上，打开酒壶豪饮一口，青莲剑挂在他身畔，日光下泛起银光。

他这辈子走过无数的地方，启过无数次程，每一次都是孤身一人，说走就走，可这一回，他却停下了脚步，等一个人。

他表面神色没有变，但他知道，他心里有隐隐的期待。

马儿不安分地打了个响鼻，前蹄在地上摩擦几下，似在埋怨主人还不行动。

身后有马蹄小跑的声音响起，李白收回酒壶，拉动缰绳拨转马头。

狄仁杰驾马前来，在看到李白的一刻，扯了缰绳，慢慢降低了马速，在离李白有一丈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见李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他松了口气。

李白见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突然笑了。

往事浮光掠影，一幕幕掠过，又一幕幕消散，那些曾经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嗔痴怨悔好像突然都不重要了，也不真实了。

眼前的这个人，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是有温度的，有灵魂的，有情怀的，有好看的眼睛的，他会哭，会笑，会因自己而改变，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ldo;怀英。

&rdo;他开口唤他。

狄仁杰愣了，这是这么多天李白第一次唤他怀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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