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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青桐心里是惊了一下的，她绝没想到，灵素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尽管她来京里肯定不会是好事她们都知，但她想不到，还不待她提，灵素已先提出来。

“姐姐，那天我已猜到你进京不简单，当时我就想说了，只是怕姐姐多想，就希望姐姐能来找我，现在遇到姐姐，我是再忍不了，姐姐的武艺，妹妹佩服，但听妹妹一句劝，一人之力岂能以卯击石，望姐姐三思。”

青桐一身武艺，自是江湖女子无疑，可盛世下，江湖对上朝廷，这盆冷水都不用她泼，事实就无法否认，蚂蚁之力，如何撼动大象。

瑶林哥哥和她说过，江湖恩怨和朝廷风云其实不太有多少关联，这些江湖人士只要在朝廷容忍的底线里，他们便可自成他们的江湖，但若是枉想凭着那点江湖手段就和朝廷对抗，朝廷是绝不会容忍这些江湖的存在，和朝廷对抗，江湖实在不够看，江湖听着好听，可是混江湖，一样得吃饭，要吃饭，就要有钱，钱从哪里来，钱不会白白从天上掉下来，除了有些家境富裕，或本就是商户之家的，江湖的人士们也得和一般老百姓一样出力干活赚银子，这样看来，他们和老百姓又有什么区别，灵素里江湖人的洒脱其实更多是来自于她的想像。

真实情况就是这样现实，江湖人士其实不过就是在朝廷划下来的一个小圈圈内乐呵着，他们要老老实实还好，若是想着什么劫富济贫，朝廷绝对会先劫了他，美好的江湖只存在于美好的小说中，小说来源于现实，但它却把现实中过分的实际给剔了，加上了无限个人臆想的美好，所以，瑶林哥哥和嬷嬷都和她说过无数次，那些小说话本一点不可信，便是历史也都是胜利者的玩物，何况这些东西，就更是一点都信不得。

正是因为知道真正江湖是什么，所以，灵素才会一直劝青桐不要做傻事。

“我不如妹妹，妹妹待我如此坦荡，可我——，谢谢妹妹，只是我不得不做，不能不做。”

灵素一直都可以直接拿下自己，但她从没有，反而一直在为她着想，而她呢，青桐愧颜，还想着从灵素身上打听出什么，这样的自己实在都让她讨厌，霍青桐几时这般过！

青桐很难过，为了喀丽丝，为了家洛，她开始变得不像自己，变得连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

“姐姐，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姐姐放心，这些人都是我的人，很可靠。”

看青桐不为所动，再细想之前青桐的行事，灵素就知道她要办的这件事不是小事，也不是这前她认为的一般江湖恩怨，对姐姐来说，恐怕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想来想去，即便青桐可能会误会她，灵素还是不想青桐去做无用功，所以，最后她还是开口了。

“不瞒妹妹，我，我原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从妹妹身上打探出一点什么来。”

正是因为灵素的坦荡荡，才让青桐越发觉得自愧，越发难过。

“姐姐但说无妨，我如果能帮的一定对姐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灵素丝毫没有因为知道青桐之前的打算而难过，相反更欣赏青桐，试问能有几人可以这样坦承，有勇气坦承。

“我乃回疆部落首领木卓伦的女儿，不久前，以我父亲为首的部落回疆和大清发生了冲突，我们败了，然后大清的将军兆惠把我妹妹喀丽丝带到了京城，说要献给大清的皇帝，我们一行一路跟着兆惠将军的部队进京，一直都在找机会想救回我妹妹，可是，几次都失败，进京后，我们更是连妹妹被关在哪都不知道。”

青桐情绪平稳了些，或许是因为多日拘在心里的烦闷有人听她说说了，心里也舒服了点。

“姐姐是回疆人？难怪第一次见到姐姐时，我就总觉得姐姐的长相和我们这边的人多少有些不同，原来是这样。”

不说不发现，越说，再看青桐就会越发现青桐五官间和众人的差异，其实也是灵素一行都没见过回疆人，否则，其实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我并不是有意向妹妹隐瞒我的身份，只是——”

青桐没有说完，现在说什么都是掩饰。

“姐姐，我知道，你妹妹叫喀丽丝？回疆与大清的战争，我倒是知道，只是这些后续结果，我刚刚进京，并不知晓，姐姐不要多心，我问一句，姐姐的妹妹是被兆惠将军俘虏的还是另有原因？”

这场发生在回疆和大清之间的小型战争，她知道，瑶林哥哥和她提起过，这些回疆的小部落，大清统一是早晚的事，此次，便是借了火器在军队里换代的契机，既练了兵，又消灭了回疆这些最后的分散部落，可谓一举两得，随着战争的落幕是回疆的建省已成定局，此后，回疆将不再有任何可以插足回疆事务的部落首领，这些福康安都向灵素讲过，既是让灵素不消息闭塞，也让灵素有一定的大局观。

“我妹妹喀丽丝，大家还会叫她香香公主，因为妹妹生带异香。

而且妹妹美丽不可万物，天真纯洁，是我们回疆人民心里最神圣的女神，回疆战败后，为了表示我们回疆的诚意，妹妹被当做我们的诚心礼物献给大清。”

青桐提起这些，神情涩然，这样说，其实是他们出尔反尔了，再具体点，是家洛出尔反尔了，当时的情况，喀丽丝大部分是因为家洛主动做礼物进京，家洛为了他的光复事业当时默许了这件事，事后，他却又后悔，想到这些，青桐突然有一瞬间的茫然，她这是在做什么，喀丽丝的进京是为了回疆人民不再饱受战乱的痛苦，她现在却为了家洛要置自己的人民于不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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