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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真正的流浪与漂泊是，你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林翘无处可去。

她不能回家，不想去面对父母的质问。

也不能够回到苏宁那里，她暂时不想再见到苏宁。

她不能去任何一个有她认识的人的地方，因为她此刻很害怕有人向她提问，而她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在陆宗竟然也没问什么，只是一直开着车顺着大道驶下去。

林翘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的天色渐黑，亮起来的霓虹映在玻璃上，滑过她的眼睛，却没能进到心底。

陆宗偏头看了她一眼，一手控制着方向盘，将外套脱了下来，搭在林翘的身上，然后代她打开了半扇车窗，让夜晚的凉风吹拂进来。

林翘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将自己更缩进座椅里一些，然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时，天已透亮。

林翘瞪着眼睛反应了一下，然后猛的坐直了身子，直愣愣的看着坐在驾驶位上抽烟的陆宗。

车子已经在路边停下，林翘这边的窗户早就关上，倒是陆宗那边的窗户开了一些，刚刚够他把持着烟的手伸出车外。

见林翘醒过来，陆宗笑了一下，指着窗外道：“饿没饿，外面有早点卖哦。”

林翘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然在路边有一家卖着豆浆油条的露天小摊，她看着陆宗，非常抱歉的道：“你就在这儿……陪了我一个晚上？”

陆宗没有接林翘的话，只径自推开车门，将基本上没怎么吸的烟捻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又回来拉林翘下车，“快点下车，别在里面磨蹭。”

林翘被陆宗一只手拉着，翻过两个座位蹭下了车子，跟他走到卖油条的摊子前面。

摊子的老板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丈夫负责赶制油条，而妻子就负责收钱，他们身后有几副桌子摆在那里。

陆宗拉了林翘过去，询问价钱。

妻子是很温和的人，说了一下，问林翘和陆宗是带走还是就在这吃。

陆宗要了两碗豆浆和一些油条，说“就在这儿吃吧。”

妻子笑着将两个人让到里面。

大约是还太早，人还不是很多，丈夫送上油条的时候，很腼腆而又老实的笑说了一句，“今天整的有点不好。”

林翘笑了一下，用筷子夹起来咬了一口，外酥内软，其实要比很多地方卖的都好。

她转头去看了那丈夫一眼，有人来买的时候，他总还不忘同样的强调上一句。

妻子听了，轻轻的推他一下，又冲他一笑。

林翘看着两人，久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陆宗照例还是没有多说些什么。

吃完了早点，两人又重新上车。

陆宗还是没问林翘去哪，这一次却是直接把她送回了家去。

林翘在自家的楼下，却是无言的看着陆宗。

陆宗微笑，“只要你不想说，我就不会问你发生了什么。

可是，事情如果已经发生，那么你就早晚一定要去面对的，不是吗？”

林翘还是看着他，“那如果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去面对的准备呢？”

陆宗拍了拍林翘的头，“你不去试，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准备好呢？”

他顿了一下，“大不了，如果你试了，却觉得不行的话，那我就再陪你一晚上咯。”

林翘笑了一下，“谢谢。”

陆宗跟她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林翘点了下头，走下车子，进了楼道。

14

——你是喜欢我天使的面孔，还是魔鬼的身材？

——我就喜欢你这种幽默感。

林翘开了门，入眼就看见苏宁坐在沙发上抽烟，烟灰缸里堆着满满的烟头，屋子里也是烟雾缭绕。

看见林翘回来，苏宁烟还叼在嘴里，视线牢牢的定在她的身上，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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