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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叫：&ldo;小波，你的马子？&rdo;受香港黑片的影响，流行把女朋友叫马子，我却顶讨厌这个称法。

小波忙说：&ldo;不是，普通朋友。

&rdo;&ldo;让她过来，大家一起喝几杯，交个朋友。

&ldo;小波陪着笑说：&ldo;她还小，不会喝酒。

&rdo;小六笑着不说话，他身旁自然有人替他说，&ldo;小波现在做老板了，脾气比以前可大了不少，六哥都请不动。

&rdo;怕小波为难，我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没事，主动坐在了小波身边。

小六递给我一小杯红酒，&ldo;哪个学校？&rdo;&ldo;一中。

&rdo;&ldo;好学校，和我弟弟张骏一个学校，是吧？张骏？&rdo;张骏只冷漠地点了点头。

我正要先干为尽，小波从我手里拿过了酒杯，陪着笑说：&ldo;六哥，她真不会喝酒，礼数由她行，酒我来喝。

&rdo;六哥不笑了，盯着小波，小波没有退缩，迎着他的视线。

周围的人全都不自禁地屏住呼吸，好一会后，六哥笑着点点头，&ldo;好！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能勉强，你想代喝就代喝吧！

&rdo;小波立即一饮而尽，&ldo;谢六哥。

&rdo;六哥旁边的男子把一瓶未开封的白酒摆在小波面前，&ldo;不是那一杯，是这一瓶。

&rdo;我气得身子都在抖，但是我知道，这就是这个圈子的规矩，你要替人出头，就要接受对方划下的道道，若没那个本事，趁早夹起尾巴做人。

小波拿起酒瓶，连开酒器都没用，直接用牙咬开瓶盖，将瓶盖一口吐出去，对着酒瓶子仰脖就灌。

&ldo;咕咚&rdo;&ldo;咕咚&rdo;声中，整整一斤的白酒全部喝完，小波把空酒瓶放在桌上，笑着说：&ldo;谢六哥。

&rdo;六哥不理小波，笑眯眯地问别人，&ldo;咦，你们怎么都不唱了？唱歌呀！

&rdo;他身旁的女子立即拿起歌本，点歌，点了一首《萍聚》，六哥搂着她合唱起来。

小波向六哥告退，六哥像挥苍蝇一样，不耐烦地挥挥手，我赶紧陪着小波去洗手间，他用手捅自己喉咙眼，逼自己开始吐，我很抱歉内疚，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一直轻拍着他的背。

他吐完后，漱完口，擦了把脸，笑着说：&ldo;没事，比这再多的酒也喝过。

&rdo;我轻声问：&ldo;为什么要代我挡酒？那一小杯红酒，喝下去也没关系，过年的时候，我爸妈也会让我喝点红酒的。

&rdo;他微笑着解释，&ldo;这个圈子里，男人们想要灌醉女孩都是从无关紧要的第一杯开始，如果有了第一杯，就没有办法拒绝第二杯，他们总有各种各样的方法给你敬酒，要拒绝，就要从第一杯开始。

我刚才只喝了一瓶，却替你挡掉了以后所有的酒，今天在场的人都已明白，任何情况下，你都不会喝酒，绝不会有人再让你喝酒。

&rdo;我这才真正明白了小六背后的恶意，小波的语气渐渐严肃起来，&ldo;琦琦，对女孩子而言，第一是毒品，不管是不是所谓的软毒品，不管别人说得再好听，其实没有毒，其实不会上瘾，都不能沾，第二是酒，一滴都不能喝。

&rdo;&ldo;我知道了，可以在家里陪父母喝，不可以和这些人喝。

&rdo;小波拍拍我脑袋，像拍小狗。

小波吐完之后，虽然身体不舒服，可还要继续做生意，我去找乌贼，让他督促小波抽空吃点东西，乌贼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想了想，猜测他是因为小波帮我挡酒不高兴，不过，谁在乎他高兴不高兴？我说完该说的话，转身就走人。

拿着书，从拥挤的人群中往外挤，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所有人看到我，竟然主动让了一条路，大厅里，又响起了《像雾像雨又像风》的歌声。

&ldo;呵……呵……你对我像雾像雨又像风来来去去只留下一场空你对我像雾像雨又像风任凭我的心跟着你翻动……&rdo;我快速地冲出了歌厅，站在车来人往的街头，有很迷茫的悲伤感，突然，我开始跑步，沿着街道一直跑，二十多分钟后，我气喘吁吁地到了河边。

我站在河边，听着河水哗啦啦地流着，月光洒在起伏的水面上，跳跃着银光。

我站了很久，脑子里似乎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直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从桥上经过时，我才突然惊觉，该回家了，否则就是采取宽松教育的爸爸妈妈也要怒了。

一路跑回家，已经十一点，妈妈的脸色很难看，我没等她问，主动道歉，&ldo;我和晓菲在同学家里看机器猫看晚了，没注意时间。

&rdo;真庆幸那个年代，没有几家安装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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