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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河动作顿了顿:“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事儿了。”
陈大河舍不得儿子,但更不愿意让二哥绝后,所以那事没成之后,他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当初你可是不愿意的。”
“那不是才生了文儿,生怕他过给二哥,以后与咱们生分就吗?”
陈大河低着头,含糊地咕哝了一句,合着现在就不担心了?
“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
二哥没了,他心情不好,不想再往下说。
王氏心情也不好,没来由的。
只是她又不好在丈夫面前表面出来,所以千言万语,也就只能感慨了那么一句:“都是命啊,要是二嫂留了个后,也不至于弄成如今这个地步。”
“阿年也孝顺。”
半晌,陈大河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知道什么?”
王氏哼了一声,“没儿子,外头人说起来总归会笑话的。
再说了,阿年再孝顺也不过是个傻子,不中用,之后长大了,嫁了人,那也是别人家的了。
能不能记着二哥还是两说。
没了儿子,那可是绝户。”
王氏添了把火:“前些日子我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还听到几个妇人在嘀咕,说的话那些话可不好听。”
“嘴碎的娘们!”
陈大河不爱骂人,这时候也动怒了。
“虽说她们说话难听了些,但道理总归还是一样的道理。
二房总得有个儿子,我看,家里也只有文哥儿合适了。”
陈大河没有接她的茬:“再说吧,爹还不一定同意呢。”
“只要说了,还怕爹不同意?文哥儿可是爹的亲孙子,二哥的亲侄儿。
断不能便宜了外人。”
说完,王氏又睨了陈大河一眼:“得了,你不上心,那就我来说,定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夫妻俩说着话,外头窗台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动静。
王氏话头一止,看着窗台狐疑道:“谁在那儿……你快去看看!”
陈大河不得不站起来去看,伸头往外一看,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回头对王氏道:“没啥呢。”
王氏嘀咕了一声怪,却也没有多想。
陈家院子里,李氏瞅着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阿年,唤了她过来,将手里的水桶交给她:“家里没水,去河边打点。”
家里骤然没了一个人,婆婆还病倒了,李氏这个做大儿媳的,可不得忙活着灶上的事儿。
去的人已经入土为安了,可活得人总还要过日子吧。
李氏不知道以阿年的脑袋瓜能不能多想,可是到底担心,还是安慰了一句:“好好做事儿啊,别的都别想了。”
想也没用,护着她的那人已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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