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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贯果断善谋,定下目标之后,心中飞快盘算起来。
女子执政,虽不常见,却亦有之。
譬如吕后,权势鼎盛之时,刘氏皇族皆要仰其鼻息。
只可惜,秦琬身为宗室女,“太后垂帘”
对她没半点参考价值。
至于公主监国,古往今来,似乎未曾有之。
不过,未尝不可。
秦琬越想,就越觉得这一条可行。
史书中记载的诸多朝代,宦官专权屡见不鲜,为何?还不是因为皇帝生长于深宫,内侍便是他们最亲近的人,想从权臣甚至太后手中夺回权力,自然得依仗宦官么?倘若阿耶做了皇帝,以阿耶的性子,定不耐烦政务。
若自己提出,愿为阿耶分忧,阿耶定会同意。
如此一来,自己纵无监国之名,亦有监国之实。
十年的流放,让阿耶阿娘吓破了胆,满足于宗正寺卿,秦琬却没有。
她想着一句古话,轻轻地笑了起来。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庶出子女
沈淮领了左金吾卫中郎将,南府十六卫又盘根错杂得紧,若非圣人命他来宣旨,他又带上了姑姑的嫁妆单子,打算将寄放在沈家的嫁妆悉数还给沈曼,也不至于偷得半日清闲。
这些年来,他为替代王奔走,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练得炉火垂青,本打算哄得代王开心,趁机再提于氏挪用沈曼首饰的事情,将这根刺给拔了,以待时日抹平。
一见最得沈曼信任的七月走进来,附耳对沈曼小声说了什么,沈曼竟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做侄儿的就猜到姑姑的难处,不敢再提什么扫兴的事情,连忙起身告辞。
秦恪不明所以,还要挽留,秦琬却走到父亲的身边,轻声道:“阿耶,程方回来了。”
程方?
秦恪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程方回来沈淮跑什么?忽想到自己昨儿吩咐程方做的事情,神色就沉了下来。
见到沈淮略有些惶恐的神情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秦恪好容易挤出一个温和的笑意,让对方离开,这才有些不高兴地问:“都接回来了?”
“月娘没直说,我觉得——”
秦琬指了指沈曼和七月,对父亲咬耳朵,“似乎有难处,不方便说。”
难处?什么难处?难不成觉得代王府的总管不够格,非要他这个王爷去迎接他们么?
秦恪本就对这些无法与自己共患难的妾室十分不满,如今一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她们败坏自己的兴致,不由抬高声音,话语中也带了一抹冷意:“七月,有事大声说,不要遮遮掩掩。”
七月唬了一跳,忙不迭跪下,沈曼见状,嗔道:“孩子们都快回来了,这又是哪来的火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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