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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我眼中尽是惊讶之色,于是耐心地解释道:“齐云寺今日本要遭受阿鼻地狱之火焚烧,幸得施主因缘相救,那一场雨是施主之福,亦是齐云寺之福。”
“大师,那场雨……和我有什么关系?”
悯一方丈讳莫如深地一笑,道:“佛曰:不可说……令师兄身上的毒若是未解,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所以,施主不必谢我。
反而老衲很是好奇,究竟施主是用什么来解了屹罗慕氏的毒?
我脑海里灵光一闪,却摇摇头说:“不瞒大师说,我也不晓得,只知道自己当时病急乱投医,也不知用了什么来解的毒。”
“慕氏修罗掌练的人入门时必须把碧玉青蛇的剧毒刺进血液里,七天之内仍能存活才能取得资格。
这种毒唯有青蛇的骨粉才能解,幸好,碧玉青蛇极难豢养,它的毒液提取亦是艰难……”
我忽然想起当日穆青看见行云杀了一条碧玉青蛇时脸上的震惊表情,原来如此……
“令师兄大概已经醒了,施主去看看他吧。”
我点点头,就朝僧舍的竹门走去,推开门,里面静悄悄的,简单朴素的僧舍里,一桌一椅一床一帷帐一目了然。
梅继尧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依旧苍白,可是眉宇间已经没有了青黑之气。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他身上的毯子再拉上一点,他不自觉地皱皱眉,仿佛不满意这样的打扰,睫毛动了动,又睡过去了。
嘴角轻抿,一脸的孩子气,此刻看来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得让人心疼。
我这时才发现平素他一副睥睨天下,一切尽了然于胸的强悍傲然的外壳之下,也不过有着一颗与常人无异的敏感而脆弱的心。
我轻轻拉出他的手,把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上。
他的手准确的一翻便握住了我的手。
“你醒了吗?”
我悄声问。
“没有。”
他仍然闭着眼睛,只是嘴唇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
我不知道他想怎么样,他的手温温的,我忽然觉得安心,也没有把手抽出来。
过了一会儿,我又问他:“你好一些了没有?”
“没有。”
他一个侧身,干脆把我的手放到他心窝处,我的手掌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心里蓦地有些心慌,脸一红,就想用力把手拉出来。
“痛……”
他低低地喊道。
我一下子不敢动了,有些着急地问:“哪里痛了?我来诊诊脉……”
“哪里都痛,心也痛……”
他稍稍用力捂紧了放在心窝处的我的手。
我气恼之余有些好笑,可是想起军营中被他推开的那一幕又笑不起来了,于是说:“宣阳王如此这般施展美男计,所为何来?”
“本王只是想告诉你,”
他忽然睁开眼睛,暗褐色的瞳仁清澈明亮,而又缠绵温柔地看着我,轻声说:“那一天,我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
我故作无知状,问:“哪一天?你说过什么了吗?”
他眼睛眨了眨,嘴角扬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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