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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莫恩斯勉强从笔记本上抬起目光，更勉强地转向普罗斯勒小姐。

他明白，她只是想交流一下，因为随着黑暗和屋顶上的雨点声，木屋里越来越无聊。

空间太小，小得连普罗斯勒小姐都找不到什么擦洗或整理了。

但他没有心情讲话。

更别说谈这个话题了。

&ldo;事情很复杂，普罗斯勒小姐。

&rdo;他回避地说道，&ldo;我们一般不谈我们的工作。

&rdo;

&ldo;因为这位匪夷所思的格雷夫斯博士禁止你们谈论它?&rdo;普罗斯勒小姐猜测道。

莫恩斯摇摇头，&ldo;不是。

&rdo;转而又纠正道：&ldo;是的。

&rdo;

普罗斯勒小姐意味深长地皱起眉头，莫恩斯内心里投降了，合上活页夹，向她转过身来。

她在进行她的交流，而莫恩斯几乎意外地发觉，原则上他没有发现这有什么不对。

也许他眼下需要的正是一个人的声音，借此驱逐从他的笔记的字里行间爬出来毒化他的思想的幽灵。

&ldo;格雷夫斯博士确实禁止过我们在墓地之外谈论我们的工作‐‐可我对乔纳森&iddot;格雷夫斯讲的话再也不感兴趣了。

&rdo;

普罗斯勒小姐赞同地点点头，沉默不语。

&ldo;只不过我不想谈它。

&rdo;在一阵令人不舒服的停顿之后他接着说道。

普罗斯勒小姐谨慎地浓缩起的眉毛之间出现一条垂直的皱纹，可她继续保持着沉默，使得莫恩斯认为至少有试着补充解释的必要。

&ldo;有些事情最好不要谈论，普罗斯勒小姐。

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去想它。

&rdo;

普罗斯勒小姐眉毛间的皱纹越来越深，莫恩斯突然感觉犯了一个错误‐‐尽管他怎么也想不出是什么错误。

&ldo;你们总不会在这里干渎神的事吧，教授?&rdo;她问道。

&ldo;不是!&rdo;莫恩斯慌忙回答道‐‐也许有点太慌忙了，因为在普罗斯勒小姐的鼻根上方除了垂直的皱纹，她的眼睛里也出现了不信任的鄙视。

或许他也没有对她讲实话，他想道。

因为他不相信上帝，他也很难亵渎他。

但这也许取决于对上帝这个词的定义吧。

&ldo;请您告诉我实话，教授。

&rdo;普罗斯勒小姐抬起手，拿食指威胁他，&ldo;我从没有信任过这个可怕的家伙，从第一眼就没有信任过。

&rdo;

&ldo;这跟格雷夫斯无关。

&rdo;莫恩斯说道。

又错了。

他一不小心就从一场无害的交流陷进了必须自我辩护的境地。

&ldo;我们发现了某种东西，它……最好是没有被发现，普罗斯勒小姐。

这就是我唯一能告诉您的情况。

&rdo;

&ldo;有些东西被忘记也许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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