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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昨天晚上在多猕草原跟着牧人学藏话，很晚才睡，今天早晨又是天不亮就出发，父亲想睡一会儿再赶路。

他闭上了眼睛，突然觉得有点饿，便从缠在身上的干粮袋里抓出一把花生，一粒一粒往嘴里送。

花生是带壳的，那些黄色的壳就散落在他的身体两侧。

他吃了一把，还想吃一把，第二把没吃完，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十分危险，眼睛的余光里有些黑影包围着他，不是马的黑影，而是比马更矮的黑影。

狼？他忽地坐了起来。

不是狼，是狮子，也不是狮子，是狗。

一只鬣毛飒爽的大黄狗虎视眈眈地蹲踞在他身边。

狗的主人是一群孩子，孩子们好奇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父亲第一次这么近地接触这么大的一只藏狗，紧张地往后缩了缩，问道：&ldo;你们是哪里的？想干什么？&rdo;

孩子们互相看了看。

一个大脑门的孩子用生硬的汉话说：&ldo;上阿妈的。

&rdo;&ldo;上阿妈的？你们要是西结古的就好了。

&rdo;父亲看到所有的孩子手里都拿着花生壳，有两个正放在嘴边一点一点咬着。

再看看身边，草地上的花生壳都被他们捡起来了。

父亲说：&ldo;扔掉吧，那东西不能吃。

&rdo;说着从干粮袋里抓出一把花生递了过去。

孩子们抢着伸出了手。

父亲把干粮袋里的所有花生均匀地分给所有的孩子，最后剩下了两颗。

他把一颗丢给了大黄狗，讨好地说：&ldo;千万别咬我。

&rdo;然后示范性地剥开一个花生壳，吃掉了花生米。

孩子们学着他的样子吃起来。

大黄狗怀疑地闻着花生，一副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

大脑门的孩子飞快地捡起狗嘴前的花生，就要往自己嘴里塞。

另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孩子一把抢过去说：&ldo;这是冈日森格的。

&rdo;然后剥了壳，把花生米用手掌托到了大黄狗面前。

大黄狗感激地望着刀疤，一伸舌头舔了进去。

父亲问道：&ldo;知道这是什么？&rdo;大脑门的孩子说：&ldo;天堂果。

&rdo;又用藏话说了一遍。

几个孩子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父亲说：&ldo;天堂果？也可以这么说，它的另一个名字叫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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