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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光远躲了一下,他就听懂最后一句,什么“指名洗头”
。
这算是肯让他接近她那宝贝头发的意思吧。
他心里忍不住想,这算是重来一次有进步吧,毕竟上辈子婚后,她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
勉强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言昳:“你倒是精得很,在白家奴仆的衣裳外头还套了一件,既不会让里头的衣服沾上血,也不会暴露身份。”
山光远一开始也没想着么多,只是他远远跟着她的时候,看她总是东张西望,怕自己衣服的颜色比较显眼,让她一眼瞧见,才顺手摸了一件深灰色的棉布长衣,简单套在外头的。
连老虎面具,也是从摊上顺手拿的。
幸好他是跟着去了,要不然她的命运跟上辈子有了如此多不同,不知道会不会再突然冒出这样的危险。
夜色深了,言昳也瞧不见溪水中的自己了,只看得见天上的月亮落在了溪水里,她捋了一下头发:“差不多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总不能在这儿把衣服也洗了吧。”
她起身,桃花坡下,灵谷禅寺里似乎有来来往往的人打着灯找人。
应该是找她,而不是找白瑶瑶了。
山光远把那件深灰色棉布长衣脱下来,给她擦了擦头发,点头道:“你、先……回。”
言昳想了想,同意了。
山光远真跟个百宝囊似的,从袖中拿出一根蜡烛,交给言昳。
言昳拿着蜡烛:“又没火,干嘛。
我、我不怕黑。”
山光远:还逞强呢。
山光远弯腰,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小短刀,又从腰带里拿出一颗小火石。
言昳拿着蜡烛给他鼓掌:“以后野外生存,别人带锅带刀,我带你得了。”
他端住她乱舞的手腕,把蜡烛稳住,而后靠近蜡烛芯子,刀面在火石上快速一刮,芯子竟然直接就被火苗点燃。
言昳不傻,也知道他这点小招式,小技巧,明显就是艰苦生活锻炼出来的。
他两手护着蜡烛的一点火苗,轻轻吹了一下,蜡烛点的更亮。
言昳哇了一声,像是对着生日蛋糕捧场。
她盯着火苗,鼻尖圆柔可爱的弧度被火光勾勒。
山光远抬眼看向她,盯着她双眸里跳跃的两个小火苗。
言昳就打算这样秉烛回去,山光远叹气,拿走蜡烛,又拽了拽她衣袖,将她衣袖盖住手,才又把蜡烛递给她。
言昳恍然大悟:“哦!
我懂了,这样就不会被烛油烫到手了。”
她半干的头发没有再束起来,就垂在肩膀上,言昳小心捧着这团烛火,对他潦草的招了一下手,就慢慢往桃花坡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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