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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亭子里,齐悦娘半搂半搀,勉强给宋观舟按到石凳上,又差丫鬟要了热茶,方才低声劝慰,“她那样尊贵的人,岂容得你在跟前放肆,一会子听话,与嫂子进去赔个不是。”
“她这郡王妃的气度,真不能入我的眼。”
“噤声,我的姑奶奶,这是何地你是昏了头,胡言乱语作甚。”
齐悦娘都要担心死了,好端端的公府少夫人,真在明郡王府被张嘴,传扬出去,宋观舟往后还怎么做人?
偏眼前姑娘年轻,不知轻重。
宋观舟仰头,看向柔声宽慰自己,还一脸担忧,不由得握上她的手,“嫂子放心,光脚不怕穿鞋的,我本就一无所有,还有何可惧怕的,她瞧不上我,我亦如此。”
“哎哟!
这些话回去再说,万事儿别顶撞,好妹妹,忍一时风平浪静。”
“不能。”
宋观舟眼里忽然起了雾气,“父母养我长大,并非是在她辱我身后无人时,也腆着笑跪谢她骂得好,嫂子,就是圣上跟前,我也不会容自己这般无能。”
头一次见面,寒暄三五句,多的戏都不演,就塞了个姑娘过来。
齐悦娘瞧着她眼里蓄了眼泪,也一阵心疼。
“好姑娘,忍一时,回去老四会给你做主的。”
宋观舟摇摇头,“四郎再是待我好,这些事儿也指望不上,人啊,只能靠自己。”
她双目放空,看着这别苑里头,弯弯绕绕的廊檐与砖墙,叠嶂丛生,却拦不住她的骄傲。
想到这里,宋观舟下定决心,“嫂子,你就说管不住我,我要带着丫鬟先行离去。”
说完,欲要起身。
齐悦娘直呼使不得,拉着她复又坐下,“你如此这般离去,不是打了她的脸,可曾听说,要在京城待到开过年,这还两三个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忍不了。”
宋观舟如实说道,“我屋子里还有事儿,她若再打算给我难堪,我惹不起她,直接避到江州去。”
“四郎你不管了?”
裴岸是日日要到吏部点卯的,她若往江州去,夫妻势必要分开。
“嫂子,活命要紧。”
噗!
本是紧张严肃的话语,忽地听到宋观舟这般说来,齐悦娘再是没忍住,低笑出声。
“泼猴,哪里就到这般紧要的时候?”
宋观舟满脸严峻冷冽,“嫂子,年初时,婆母与萧引秀合谋要杀我于涧水房,这事儿,父亲与四郎用了温溪山庄和几套上好的头面首饰封了我的口。”
“这……”
齐悦娘略有耳闻,但她不敢多打听。
当然,也打听不到。
萧引秀嘴里说出来的,都是四弟妹撞邪,请了仙大娘子做法,哪知仙大娘子下了重手,把自己与姑母摘得干干净净的。
但齐悦娘能不知婆母何等性子吗?
老四家的这个性子爽快泼辣,与男人一般,说来,就是婆母最不喜的性子。
况且,老四家的长得太过美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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