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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十分讨好的说:“您给看看,这画,是真的吗?”
这是他在拍卖会上拍的,因为拍卖会从来不保证拍卖品的真伪,就算是最顶级的拍卖会也不敢保证99的真伪,加上这次拍卖会是匿名拍卖,自然风险更大,所以在拍得了自己心仪的东西后,不约而同的会找专家鉴定,秋然对古董字画没什么兴趣,拍这幅画,全然是给一个人添堵,他知道陆凉在找徐邵之的画,画了大价钱故意把这幅画收入囊中,这会儿请了圈里的一帮人过来,自然少不了和他不对盘的陆凉,这么个给他添堵的机会,想一想那个画面,秋然都爽,所以看着钟离的眼神也正经了不少。
“赝品。”
秋然刚问完,钟离扫了一眼那幅画,就吐出这么俩字。
“噗——”
陆凉刚端起一杯褐色酒液的杯子,听到钟离毫不给对方缓冲的机会就说了出来,一个没忍住,喷了。
对于陆凉这么大反应,游以知的眼神终于从钟离的身上移开,扫向陆凉。
秋然脸上有些不好看,本来还有些不相信,但是看钟离的语气笃定,忍不住道:“你都没仔细看,怎么知道这画就是假的?你他妈不是在耍我吧?!”
这画就是上次陆凉带他去拍卖会上鉴定的那副,上次距离那么远,他都一眼看出来,这会儿站这么近,更加确定是一幅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足以以假乱真,但还是假的。
听到秋然的话,钟离只闲闲看了他一眼,说:“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另请高明。”
似乎是被激起了怒意,秋然忽然握住钟离的手腕,将他拉近到自己的身边,一字一字说:“你不如再看看?万一看错了,我这会儿趁着心情还不错,能饶了你,下次就不一定了。”
他故意靠的钟离很近,气息喷在他的侧面,钟离撇过头,不以为然慢慢道:“假的就是假的,何必强说真?”
钟离正准备抽手,另一只手就被人握住,对方一使力,就贴近了那人的身体,钟离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
秋然看到表弟忽然把人给扯过去了还有点不相信,眼神扫了扫钟离和游以知,忽然觉得有点意思了,笑道:“怎么,你看上了?”
游以知语气顿了顿:“他一直是我的,先走了。”
说完,拉着钟离就出去了。
“卧槽!”
比起看上的人被游以知抢走,秋然更惊讶于冰山弟弟竟然也有冲冠一怒为蓝颜的时候,要知道,自从知道自己有这么个表弟起,他就没见过对方有过除去冷淡以外的情绪!
心里卧槽了十几次才平复,对于游以知把钟离拉走这事也没说什么,不在意的重新把旁边的女人拉到怀里亲了起来。
寻思了下,觉得不对劲,听表弟的语气,和对方一早就认识?合着是姘头啊?!
陆凉本来想起来的举动在看到别人捷足先登后就重新恢复了玩世不恭,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神阴郁,因为隐藏在阴影中,并没有被人看出来情绪的变化。
秋然看到陆凉闲闲看好戏的姿态,正在因为没给对方添堵,反倒给自己添堵的事而不爽,这会儿在看到陆凉,即刻兴趣全无,不顾女伴的娇喘,又一次无情的将人推开,气冲冲的带人走了。
因为决策权集中在游沣那里,如果他没有放权给游以知的话,游以知等于就是顶个虚职在公司里,但他并不在意,仿佛很享受这种清闲,权当这段时间是在给自己度假了。
游沣因为箫落的枕边风,并没有对游以知在公司里的尴尬地位做出什么态度来,反倒是见游以知没有任何的不满和与他对抗的意思,心道,果然是长大了,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也知道不敢老虎嘴上拔毛,在游以知这里,游沣心中难得舒服了不少。
在国内“度假”
的游以知,越发的想钟离,却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到他。
拉着的手,怎么也不想松开,索性就这么牵着,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子牵着他的手,静静的走在一起了?钟离等同于被游以知拖着走,他的步伐急促,好几次都差点被他带一个趔趄。
“这么个走法,你不累?”
身后响起这句平静的声音,游以知手紧了紧,最后还是松开了,嘴里嘟囔一句:“一点都不累!”
钟离笑了,这脾气还是一如既往,游以知回头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可以与之比肩的人轻轻笑着,玉面星眸,眼含笑意,如竹如松的站立在自己的身后,仿佛从未走远,空洞孤独的情绪一扫而空,浑身每一个细胞都似乎注满了让人心安的温暖气息,心头却忽然又酸又涩,没控制住,一把将他拥住,牢牢锁在怀里。
令人怀念的感觉,真想……永远不松开,如果能让时间就这么停下来,该多好。
虽然那天被一掌拍开,胸口还有点疼,但游以知隐隐觉得钟离没有几年前回国时给他的疏离感了,仿佛这几年的空缺根本不存在一样,他又开始有事没事晃荡在他的周围,虽然告诫自己不要太激进,但,所有的自制力在看到钟离后便全部化为乌有。
钟离一开始对于游以知的接近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比起整日闲得不得了在他周围晃荡刷存在感的某人,他就颇为低调一些,游以知摸出个规律来,一般白天钟离对于他的接近理都不理,完全陌生人对待,但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没什么人的时候,就正常多了,偶尔还会给个笑脸,虽然比较难得。
他想了想,可能钟离是在顾忌着什么?其实对于多年之前爷爷告诉他,钟离要离开游家,他就有所怀疑,现在看钟离这样,心里不免再次疑云丛生,心中早就有了几个人选,但还未敢确定,从奶奶的相处,不三不五询问他钟离的去向和真真切切的关心,就知道这件事,奶奶一定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相较于爷爷的平静处之,一开始游以知并没有往他们身上想,但现在他却不得不重新将他考虑其中,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只是游以知没想到,事情来得这样快。
自打游老爷子将游以知推入到公司内部后,便静观其变,稍一放松便发现身体越来越不行,人老了,一点刺激都受不住,天气预报显示强劲冷空气不日将狂撒到全国各大省份,云港也不例外。
接到老爷子病危入院的电话时,游以知正美美地窝在钟离的住所,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收拾好,坐下来准备吃自制火锅,刚给钟离夹了一块涮好的牛头卷,电话就响了,本来想挂掉,看看来电显示,接了。
挂上电话,游以知神色凝重的对钟离说:“爷爷病危入院,你要随我一起回去吗?”
钟离静默片刻,摇摇头,估计那位并不想看到自己,去了,他还真怕再加重对方的病情。
本应该在这件事上表示不赞同才对的游以知得到他的回答,竟然出奇的平静,同他点点头,道:“最近几天我可能会很忙”
说完看到他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去卧室拿了双毛线袜,蹲在他腿前,抬起钟离的腿,给他穿袜子,便道:“现在天气这么冷,虽然屋里有暖气,但踩着脚总归对身体不好。”
钟离没有拒绝,只是眼神有些奇怪的审视正在给他穿袜子的游以知,动作温柔,眼神澄澈,仿佛是在做极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一个高大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给另外一个人穿袜子,这对于钟离来说,绝对不算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还被对方做的这么理所当然,坦坦荡荡,连让你觉得异样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对于钟离的坦然受之,游以知心里安慰不少,把钟离的居家裤的裤脚顺了顺他才站起来,拿起沙发上随意搭着的外套准备离开。
“可能这几天不能继续骚扰你了”
说完游以知笑了笑“不要太想我。”
钟离扫他一眼,站起来送他,放在往常,游以知可没有这个待遇,今天能在这里吃火锅还是他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的结果,但最打动他的地方好像是自己说:你只要负责吃,别的都我来弄就行了,就像……从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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