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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ldo;我不是很明白，&rdo;我说，&ldo;是不是说虚构比现实……更真实?&rdo;

伊妮娅摇摇头。

&ldo;不，我想他的意思是……嗯，在那首诗里，他有一段对潘神的赞歌‐‐

你令人敬畏地打开神秘的门洞，

从这里通向无限广博的知识。

伊妮娅吹吹那杯热茶。

&ldo;对父亲而言，潘神已经成了想象力的标志……尤其是浪漫的想象。

&rdo;她啜了口茶，&ldo;你知道吗，劳尔，潘神是基督的寓意式先驱?&rdo;

我眨了眨眼。

这孩子两天前还缠着我讲鬼故事呢。

&ldo;基督?&rdo;我说。

我完全是应时的产物，不敢有一丝渎神的念头。

伊妮娅喝了口茶，望着月亮。

她正坐在木筏上，左臂抱着蜷起的膝盖。

&ldo;父亲认为有的人‐‐一部分人‐‐天生具有潘神般的想象力，受其激发，会对大自然作出回应，从而被感动。

&rdo;

愿你仍然做供冥想休憩的不可

思议的旅舍;正如你这样逃脱

想象，把想象推脱给仙界天国，

留下赤裸的脑筋：愿你仍然做

酵母，散布在愚笨呆钝的凡尘，

给尘世微妙的接触，叫它新生：

愿你仍然做无垠空间的象征;

倒映在大海里面的广袤苍穹;

充塞在天地之间的一个要素;

不可知……

这一段背诵之后，我们好一阵子没说话。

我是听着诗长大的‐‐牧羊人的乡野史诗、老诗人的《诗篇》、关于年轻的第谷、格力、半人马劳尔的《嘉登史诗》‐‐过去我已习惯在繁星点点的天空下听诗，只不过我听过的、学到的、喜欢的诗，大多数都比这首要易懂得多。

万籁俱寂，只有波涛击打着木筏，微风吹拂着帐篷。

过了一会儿，我说：&ldo;那么，这就是你父亲对于幸福的诠释?&rdo;

伊妮娅一甩头，头发在风中摇曳。

&ldo;哦，不，&rdo;她说，&ldo;这只是&lso;欢愉温度计&rso;理论关于幸福的第一个阶段。

还有两个更高的阶段。

&rdo;

&ldo;是什么呢?&rdo;贝提克问。

机器人温柔的声音吓得我差点跳起来;我已经忘记了他还在木筏上，跟我们一起。

伊妮娅闭上眼，继续吟诵，她的声音轻柔悦耳，和那些毁了诗歌的摇头晃脑的歌腔完全两样。

但是这里

还有更多的纠缠，还有更甚于

自我毁灭沉醉迷惑，并逐渐

走向极端的激情：这一切的王冠

正是用爱和友谊精制而成，

它已高高地戴上了人类的头顶。

我抬头望着巨月上的沙尘暴和火山爆发的闪光。

橙棕相间的地表上，飘着深褐色的云朵。

&ldo;这些就是更高的阶段?&rdo;我问道，有些失望，&ldo;首先是大自然，然后是爱和友谊?&rdo;

&ldo;不完全是。

&rdo;女孩说，&ldo;父亲认为，相比我们对大自然的回应，人类之间真正的友谊是更高的阶段，但我们可以达到的最高阶段是爱。

&rdo;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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