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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难说是一种巧合。
但你要说不是巧合吧,八卦阵这种东西,起源自中国,而中国同埃及间的距离别说在当时,就是现在,也都隔着十多小时的机程。
因此,别说这种东西能出现在几千年前的古埃及人坟墓里,就是那个时候古埃及人是否见过中国人,恐怕都是个问题,何况这样一种文化的涉及。
一时这问题撑得我脑子胀了起来,再加上那根雕刻得极具“中国特色”
的龙柱,我发觉这组从老默罕默德那里得来的照片,令我从本来就已经够混乱的状况里,陷入了一个更加匪夷所思的局面。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陪葬么,”
一旁小默罕默德陷入了他的猜测。
“一次性用这么多活人做陪葬,倒是少见得很。”
“不单纯是陪葬。”
我道。
“不单纯?”
“一般来说,如果这是个地位显赫的人,那么给他作陪葬的无非两类人,一类他身边的亲人或者侍从,一类就是战犯奴隶。”
继续看着那些照片,我一边点了支烟用力吸了两口,一边通过对小默罕默德的分析,一点点整理自己脑子里的思路:“但这类陪葬者的尸身通常都是很完整的,不然,你想一个断手断脚甚至断了脑袋的奴隶,在阴间怎么服侍他们的主人。”
“那倒也是。”
“所以我觉得这些人头在这个地方出现,应该是另作它用的。”
“比如?”
“比如祭祀。”
“祭祀……这里头少说有三十个人。”
“是的,一场规模颇大的活人祭祀,或者可能……”
说到这里,好像一道电流突然间滑过了我的脑子,我突然猛地想起了一些东西。
一些被时间都快从我脑子里清理掉了的东西。
我想起来,这样一种在自己的墓室里设立龙柱以及八卦状的人头坑的殉葬手法,相类似的我过去曾经见到过。
那是在蛮早以前,我大概十二三岁的时候。
那时候我父亲还活着,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把自己所有的假期都用在跟着这位考古学家四处东奔西跑的旅途上。
有一年还没放暑假,父亲突然对我说,让我整理一下行李,他打算带我去长沙。
出发过去的那段路程看得出来他很兴奋,因为他们考古队最新在长沙某座深山里勘探到了一座古墓,西汉时期的,规模庞大并且保存完好。
因此他跟学校请了假把我一起带了过去,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错过这历史性的挖掘。
说到这个,我想很少有做父亲的会和他一样吧,而显然我的血液里一定继承了他大部分的基因,以至于造就了我现在这样的自我和随性。
最初的挖掘是颇令人扫兴的,就跟老默罕默德的遭遇一样,从甬道到耳室,一路的挖掘除了一些已经损毁的陶器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令人振奋的东西出土,又因为要应付媒体的采访以及同当地政府的沟通,整个开挖过程变得缓慢而沉闷。
后来几天的挖掘尤其令人郁闷,因为他们在墓室的内侧发现了几处隐蔽的盗洞,并推算出大致的时间,早至西汉,晚至明末清除时期。
这发现令人泄气,因为它说明了这座墓可能并不是座保存完好的古墓,运气差些的话,可能里头都已经被盗空了。
就在所有人因此而进入了一个挖掘懈怠期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一场意外,令所有人因此而振奋了起来。
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规模不大的地震,没造成任何损伤,却因此突然间坍塌了古墓里一道石壁。
于是一座千年里始终没有进过空气的、保存完好的石室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发现是令人极为惊喜的,因为里面极其新鲜的壁画以及罗列在里面的各种青铜器皿,无一不是极具考古价值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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