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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宁怀远还想划第二道,温琉璃“当啷”
一声扔掉手中长剑:“你别动她!”
她浑身都在抖,从胳臂到指尖不住地痉挛,却仍朝应溶熔扬了扬唇角,勉强笑着说:“溶熔别怕。”
也不知是在安慰应溶熔,还是在说服她自己。
“倒是姐妹情深。”
宁怀远点评了一句,对温琉璃说,“把你的纸人交出来。”
此情此景,容不得温琉璃有半分犹豫。
她再舍不得小纸人,也没办法拿应溶熔的性命开玩笑。
可没等她召唤,小纸人便顶着一双小黑豆眼,呆呆地望了她几秒。
随后,小纸人跳到地上,一扭一扭地朝宁怀远走过去。
温琉璃下意识跟了一步,立刻有长剑横在身前,呵道:“别动!”
温琉璃不在乎这样的威胁,可她怔怔地望着小纸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宁怀远看着小纸人,嗤了一声:“区区点灵诀。”
又问温琉璃,“这点小把戏就叫你死心塌地了?”
温琉璃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丝毫不关心。
见她没反应,宁怀远忽然失了兴致,心道这炉鼎美则美矣,却是根瞎了眼的木头,他何必跟对方浪费时间。
这么想着,他掐指祭出一道化灵决,便有金光从小纸人眉心抽出。
随即,小纸人身子晃了晃,背对着温琉璃,如同真正的纸片一般,飘飘忽忽地跌在了地面上。
温琉璃:!
她不顾身前白刃,冲了出来。
“喂!”
拿剑的人险些真的伤到她。
温琉璃置若罔闻,呆呆地跪在小纸人面前,颤着手,将那张薄薄的纸片捧在手心里。
雪白的一张纸,脸上仍点着一双小黑点,可它再也不会抱着温琉璃的手指,亲昵地蹭她指腹了。
一滴泪砸进泥土里。
宁怀远居高临下地望着,心说。
蝼蚁就是蝼蚁,对着只纸人都能哭出来。
他心生无趣,随手将应溶熔丢在地上,立刻有人拿着捆仙绳过来,将温琉璃和应溶熔分别绑住,却没有束缚她们的手脚。
应溶熔慢慢蹭到温琉璃身边,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艰涩地说:“对不起,我躲进了一个树洞里,但他们有灵器……”
温琉璃摇摇头,叫她不用多说:“是我对不起你。”
储物袋并未被收走,或许是这群人觉得,没了小纸人,她们两个人便如同拔了爪牙的大猫一般,对他们毫无威胁。
温琉璃没有被人轻视的耻辱,只沉默地从储物袋里掏出回春丹,让应溶熔服下。
不一会儿,应溶熔颈间的伤口自动愈合,人也有精神多了。
她偷偷瞄着温琉璃,只觉得对方的脸色,比靠在七日海棠树上时还要苍白几分。
应溶熔小声问:“你在想什么?”
温琉璃垂着头,慢慢摩挲着小纸人的眼睛。
过了好久,她才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我在想,为什么。”
为什么她从未招惹过宁怀远,对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麻烦?
为什么找她麻烦不算完,还要牵扯到她身边的人?应溶熔、小纸人……为什么他可以这么不择手段?
就因为她是炉鼎体质?
因为她没有灵力,所以只能任人宰割?
“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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