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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不要上医院？&rdo;&ldo;不用，我让司机先送他回家就行了。

&rdo;周扬突然直呼他的名字：&ldo;季明轩‐‐&rdo;季明轩笑笑：&ldo;你跟着安安叫我大哥就行了，反正要不了多久，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rdo;他吐字清晰，特意将一家人三个字念得很重。

周扬安静了片刻，接着就响起了离去的脚步声。

沈默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远，觉得全身的力气都随之而去了。

季明轩一松开手，他就跌坐在了洗手台边。

季明轩没有管他，只是不紧不慢地摘下手上的戒指，开了水洗手。

沈默忍不住问：&ldo;季先生刚才是故意的？&rdo;季明轩专心洗手，反问道：&ldo;你说呢？&rdo;沈默便知道答案了。

季明轩一双手生得十分好看，洗完手重新戴上戒指时，瞥了沈默一眼，道：&ldo;信不信周扬很快就会跟我妹妹订婚了？&rdo;沈默点点头：&ldo;信。

&rdo;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慢吞吞道：&ldo;季先生想做的事，没有哪一样是做不到的。

&rdo;季明轩眯了眯眼睛，看不出是喜是怒，转身道：&ldo;走吧。

&rdo;他喝了酒不能开车，因此叫司机送沈默回了别墅。

沈默的身体并无不适，但应付了季明轩这么久，确实有种说不出的疲倦，一进房间就倒头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很熟，醒来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

沈默没吃晚饭，打算去楼下弄点吃的，没想到一进厨房就撞见了季安安。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季安安先开口道：&ldo;沈大哥。

&rdo;沈默不知道季明轩是如果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的，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问：&ldo;你也没吃晚饭？&rdo;&ldo;吃过了，不过现在又饿了，想找找看有没有宵夜。

&rdo;&ldo;我正打算煮面，不如一起吃吧。

&rdo;季安安看似娇生惯养，却并不挑食，连声说好。

沈默正好从柜子里翻出半筒挂面，便烧了水一起下锅煮了。

季安安在旁边打打下手，顺便跟他闲聊几句。

&ldo;沈大哥的身体好点了吗？&rdo;&ldo;嗯，只是有点累，现在没事了。

不好意思，害你没吃到海鲜。

&rdo;&ldo;没关系，大哥说了会补偿我的。

&rdo;&ldo;你们晚饭没有一起吃吗？&rdo;季安安微微羞涩，道：&ldo;我是去周家吃的晚饭，好久没见到周伯伯周伯母了。

&rdo;沈默&ldo;哦&rdo;了一声，说：&ldo;听说你们两家是世交，周家二老想必很喜欢你。

&rdo;&ldo;周家和季家确实有不少生意上的来往，我跟周扬从小一起长大，不过他这个人闷得很，什么事情都要我主动，直到后来去了国外……&rdo;季安安抿了抿嘴唇，自言自语道，&ldo;听说彼此都是初恋的话，感情会更加稳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do;煮面的水开了，沈默一开锅盖，热气就扑面而来。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轻声说：&ldo;……那是当然的。

&rdo;季安安毕竟年纪还轻，有些不好意思，转开话题道：&ldo;都过十点了，大哥怎么还不回来？&rdo;沈默往锅里加了两个鸡蛋，道：&ldo;他晚上应酬比较多。

&rdo;&ldo;沈大哥的脾气真好。

&rdo;季安安好奇道，&ldo;你跟我哥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两个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rdo;沈默没想到季安安会问这个，手被热水烫了一下，连忙又缩回来。

他迟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久到季安安都觉得奇怪了，他才望一眼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平静道：&ldo;季先生……救过我的命。

&rdo;若没有季明轩，他或者是已经死了，或者是比死了更加不堪。

沈默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可惜以身相许也是门技术活，他专业素质不过关，常常被季明轩嘲笑在床上像条死鱼。

季先生今晚又是夜不归宿。

沈默临睡前认真反省了一会儿，觉得确实该磨练一下自己的技术了。

他很少做噩梦，偶尔梦到了，必定是重复同一幕场景。

他独自站在寂静的黑暗中，急着打一通电话，电话号码是一直刻在心尖上的，熟得不能再熟。

但是打不通。

热恋时通过多少电话，甜言蜜语听到耳朵起茧，偏偏是这一天，他怎么也打不通了。

拨了无数次，对方一直都是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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