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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知道她只是在让她安心,嗔怪道:“哪里能如此随意!
宫中规矩多,处处拘束。”
宋清浅沉吟片刻道:“阿娘若是觉得宫中拘束,那浅浅多回来几次。”
宋母看了她一眼,苦涩的笑了笑。
二人谈话至深夜,宋母才离开。
车轱辘话说了一番又一番,宋清浅也不厌其烦的听着。
梓晨宫,萧北棠已有几日未能出得宫去,景帝将她禁足了。
皇后也日日待在她身边看着她,不许她在大婚前再私自出宫。
她不耐烦的时候朝皇后嘟囔几句,皇后也不似从前那般惯着她,萧北棠不得已消停了几日。
宫中四处挂满红绸灯笼,喜庆渲染着整个皇宫,尤其是梓晨宫,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到处焕然一新,只是这大红色落在萧北棠眼里却是扎眼的很。
宫人们忙进忙出,四处张罗忙活。
一箱一箱的东西往东宫送,堆满整个院子,六子一刻不闲的清点,吩咐人妥善摆放。
梓晨宫的扶华院是萧北棠寝殿,按照皇后的意思,全部重新布置,如今已经大变了模样。
翌日,天还黑着,宋清浅便起身侍奉父母。
往常她都是如此,只是今日,是她出阁前最后一次。
宫中来了人,伺候她梳妆打扮。
宋母到她屋里,一刻不离的看着她梳妆。
宋清浅一身正红色喜服,上头用金色丝线绣着凤凰,凤冠霞帔,各方规格不亚于封后,周身贵气逼人。
与她平日所着素衣大相径庭。
一切妥当后,宋母动容的从上到下打量宋清浅,她的浅浅,当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纵是萧北棠,也高攀了。
待一切妥当,宋清浅才遣退下人,对着宋母嫣然一笑。
“我的浅浅当真是长大了。”
宋母说着话已泪眼婆娑。
“阿娘,您别哭。”
宋清浅想起身安慰她,她才刚动身,这厚重的喜服和满头珠翠却束缚住了她。
“你别动。
坐好。”
宋母拦住她,在她身侧坐下来,牵着她的手,满眼不舍的望着她。
宋母破涕为笑:“娘只是高兴,天下做母亲的愿望都是一样的,娘不求你们成龙成凤,娘只希望你们能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女儿知道。”
宋清浅原本不是个喜欢哭哭啼啼的人,此刻也难免受到感染,眼中蒙上一团薄薄的雾气。
宋母见她神色不好,笑着说:“浅浅,你别哭,妆花了就不好了。”
宋清浅压下心头酸涩,吸了吸鼻头,绽出一个明媚的笑来,眼底的雾也随之散开。
“这就对了,新娘子,要开开心心的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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