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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都在等你发话呢，是杀还是放？&rdo;&ldo;带回来，活口。

&rdo;他闭目，似在养神，口吻清淡。

&ldo;那……那、那那个男人……&rdo;&ldo;不准伤。

&rdo;他心软了，为了她。

若可以，明月光恨不得能心狠手辣杀光她身边每一个碍眼的人，让她往后唯有依赖着他，可他很清楚，如若伤了华遥，春风会恨他，得不到爱或许是命，得来了恨便是咎由自取。

他后悔了，如果可以重来，宁愿做一回傻子守株待兔，让笑春风牢牢记住驿风山庄里他曾费尽心思的疼宠。

&ldo;属下这就传令下去。

&rdo;那人领命作揖，正要离开。

却被明月光蓦地唤住，犹豫了片刻，他才开口：&ldo;我一起去。

&rdo;传令？他生怕那一环传错了，留一场误会，一误就是一生。

这林子要比春风想象的更复杂，找不到藏身的地方，也找不到出路，天色渐渐暗，浓密的树叶交错挡住了微弱的天光，四周漆黑一片难以分辨。

记不清跑了多久，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就算闭上眼，脑中浮现的都市不断倒退的参天古木，她就快要没有力气了，恨不得就这样放弃乖乖地束手就擒，任由他们发落，可当抬眸瞧见华遥死撑的身影，便又咬牙什么都不想，只顾迈着步子。

&ldo;春风。

&rdo;他其实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可透过交握的手心，依稀感觉到了她的虚弱。

&ldo;嗯，我在。

&rdo;春风费力地应了声，还顺便紧紧反握了下他的手，以为华遥之师想确认她的存在。

&ldo;青山会来的。

&rdo;华遥想让她撑下去，但很清楚自己嘴拙，说不来太多豪言壮语哄她坚定，只能无力地搬出&ldo;青山&rdo;，这个名字也许能抵过他说一百句。

&ldo;是吗……&rdo;她苦笑，已经不敢去确信了。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当初便也就是这句话，惹得她上穷碧落下黄泉非要赢得一生相守。

可结果呢，非赢是迎，她迎来一堆无辜的人陪她为这爱渲染，现今，如还执念，那才叫真正的枉费此生！

&ldo;你敢别那么丧气吗？&rdo;他不想听她仿若无欲无求的口吻。

&ldo;我，……&rdo;春风动了动略显苍白的唇，想说什么，忽然觉得有一道狠劲击入她的背，随即而来的痛让她如遭点击般，全身痉挛，膝盖一软踉跄了下，幸是有华遥的手支撑，没跌倒。

&ldo;虽然你是我未来娘子，但我没想跟你一同殉情。

&rdo;他边跑边苦中作乐地调侃。

春风扯了扯嘴角，明知他看不到她牵强的笑，却还是想回应他一下，让他安心。

然而每迈出一步，牵动背部的肌ròu，那痛楚就犹如噬心般，让她觉得生不如死。

橘潆心陌默园好想就此瘫软下来，睡上一觉，也许等睡醒了便什么事都没了。

可她知道还不是时候，至少要陪华遥走完这段路，等走完了，就能去做梦了。

&ldo;跑不动了吗……&rdo;感觉到手间的力道越来越重，华遥可以想象她的体力在逐渐消散，唯有把所有重量托付给他，任由他拖着走。

他回头关切地询问，当对上春风白的很不寻常的脸色后，不由得一震。

冷汗覆满她的脸颊，努力想要强装得没事的模样……华遥无预警地想起了华迟临死时的样子，强颜欢笑，故作无事地同花姑娘话着家常。

眸色一冷，心也跟着冷了下来，他剎停脚步，不由分说地拉过春风，目光触上她的背，赫然人目的画面比他想象中更触目惊心。

&ldo;为什么不说？！

&rdo;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方才分明连说话都无力，眼下他却爆出了足够下走林间栖息鸟儿的怒吼声，兴许是怒极攻心，当瞧见那支已有三分之一没入她背的箭后，他只觉得心像被人用力搅着般的疼。

&ldo;等、等……&rdo;春风艰涩地张嘴，才挤出一句子，就痛得变了脸，吞了吞口水后，她提起力气继续道：&ldo;等下再说。

&rdo;&ldo;这样会死！

&rdo;他的语气很坚定，即使是今天就要殉情，也轮不到她先走一步。

&ldo;别动，我先帮你把箭折断，会减轻点痛。

&rdo;他知道现在不是难受自责的时候，更不适合就地拔箭让她血流不止，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把箭折了，等安全了再想其他办法。

&ldo;轻点……&rdo;她不想喊疼，偏偏当华遥的指尖刚触上伤口时，疼吟声还是不受控制地飘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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