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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本来闲适的神色一凛,抬指捻了捻绸锦,再放到鼻前。
若隐若现的铁锈味道。
“是血。”
她蹙眉道,“阿松,谁给你这个荷包的?”
容松面露尴尬地挠挠头:“……不记得了。”
宣榕意料之中地点点头:“还记得什么?比如和哪些人玩,玩些什么,有何异常?”
容松想了想:“饭前牌九,饭后撞数、投壶。
宋轩喜迎客,在监律司的时候就经常呼朋唤友,今儿来客三十有余——郡主,你让我一个个算,真的清点不过来。”
宣榕轻柔一笑:“喝了多少酒啦?”
“……”
虽知她不会因此发火,容松还是哑然心虚,“十来坛吧。”
容松今年十九,少爷脾气比官宦子弟都大,但惯来有分寸。
况且,谁也预料不到有人迂回求救。
这确实不是他的过失,于是,宣榕只道:“喝酒误事,下次少喝点。”
容松乖巧应是。
就听昔咏冷不丁开口:“回京前别穿红衣。”
容松:“……啊?”
兄弟二人年少经常被同僚认错。
这没什么,但同僚会顺嘴将容松做的混账事,不经意透露给容渡——
导致容松没少挨揍。
数次被揍后,他痛定思痛,决定穿一色他哥碰也不会碰的衣服。
经年累月下来,容松选择了红。
再加上他脸蛋俊人张扬,绯袍骑马过长街时,能艳压望都一众风流弟子。
昔咏却很冷酷地道:“若非红衣,昨晚雨沾衣袍,晕开血迹时你就能发现端倪。
还有,你再一红一蓝,谁猜不到郡主在这?”
容松:“……遵命。”
他又转向宣榕:“郡主,要我拿着荷包去问问宋轩吗?”
宣榕却轻轻摇头:“不,别惊动任何人。
递消息的人如此隐晦,说明有所惧怕,捅到明面只会害了他。
先去把昨夜宾客名录,弄清楚给我。”
容松应是走了。
宣榕还在看着手中荷包出神。
荷包精致,刺鲤绣荷,但又是烂大街的款式,她在多地都看到过。
凭此查不出什么。
她没理出头绪,恰好这时阿望像是吃饱喝足,悠闲地走上来。
宣榕便喊住它:“阿望,来。”
阿望屁颠屁颠过来了:“嗷呜!”
宣榕将荷包往阿望鼻子前递了递,怀着一点希冀:“能找出人吗?”
阿望嗅了好一会儿,先点头,又摇头,怏怏地来回踱步。
宣榕不明所以,就听到身后有人道:“它嗅不出来。
四五个荷包和着血迹,搅和在一起一夜,再加上昨夜酒席人来人往,味道太杂了。”
她闻言回头,果然看到耶律尧从拐角回廊走来,青年俊朗高挑,漆黑眼眸如渊,黑袍黑靴,唯一亮色来自发间银冠、腰间弯刀,还有食指那枚翠绿“玉环”
。
宣榕了然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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