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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圣诞节那会儿很热闹。

下着大雪，街上到处都是彩灯，红绿金银的装饰品，圣诞树底下堆着礼物盒。

我走在大街上，看到玩雪的小孩子，情侣，夫妇，也会觉得热热闹闹的挺好‐‐但大概是叶公好龙。

真要我长长久久这么热闹，我是受不了的。

不过节的时候很冷。

走在白茫茫的街道上，我也会想起他：如果他在我身边，是不是就没这么安静？

但我没主动给他发消息。

处在这么安静的环境里，总会觉得有点孤独，并不能代表我一直需要他。

为了一时半会的寂寞招惹他，我想这是不应该的。

&ldo;可能因为你去的是北欧呢？如果是国内比较热闹的地方，会不会想法又不一样？&rdo;

她平静地看着我，把烟蒂按在玻璃缸底。

&ldo;在那以前这样的经历很多。

在人少的地方我都不需要他，更何况人多？&rdo;

我发觉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连忙端起茶杯掩饰窘迫：&ldo;我没有一个人旅行过，所以到哪都挺热闹。

&rdo;

&ldo;你这几天可以好好体验。

一个人，按照自己的心愿走，想去哪去哪，想停多久就停多久。

&rdo;她想起了什么，笑，&ldo;我有一回突然想听苏州评弹，买了票就走，听完回上海赶通告，把我助理他们吓得够呛。

&rdo;

这样夹缝里寻求自由的行为，倒是很符合回忆录的描述。

所以回国以后我告诉他我不需要另一个人进入我的生活。

关于是否是&ldo;不婚主义者&rdo;，我当时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明；事实上，我也是一段时间以后才想明白。

我身边的朋友大都陆陆续续结婚了，有那么几对让我觉得爱情很美。

但我相信这么小概率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你观察一下就不难发现，家里的摆设大部分都很新‐‐小谢清洁维护很辛苦，但根本原因是，我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我很难和人保持长久如初的感情，和老朋友都保持弱联系。

如果什么人对我热情，我会首先退缩。

一方面，是我觉得自己不堪承受别人的爱的缘故；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

友情是这样，爱情也是。

小白对我太好，这总让我心生愧疚。

&ldo;但婚姻到了一定程度也会趋于平淡。

很多夫妻之间是亲情，&rdo;我插了一句，&ldo;或者友情。

&rdo;

她嗤笑一声：&ldo;那我结婚有什么意思？嫌房子太大住得害怕？我能理解人选择结婚，至于他们理不理解我，我不太在乎。

只要别来干扰我就好。

&rdo;

&ldo;你认为爱人一辈子都该是爱人吗？&rdo;

&ldo;我没有意见。

只是如果变成朋友，可能对曾经爱过的人来说有点悲哀。

但这是常态；如果是开放式婚姻就无所谓了，不要给人的精神上加什么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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