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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忽的,展自飞再次开口:“酥嫔娘娘身子孱弱,方才将将舞过一曲,实在不宜冷热交替,过于劳累。”
卿澄一听,双眉猛地压了下来:“朕怎得不知,展大人何时弃武从医了?”
我离得近,看得也真,卿澄这何止是阴阳怪气,他眼底翻涌不息的冷戾仿佛夹着冰碴子的狂风,将展自飞从头到脚刮了个遍。
我生怕展自飞又因我被罚,就像莲嫔那样。
于是我赶忙站出来干巴巴地打圆场,同时用眼神疯狂示意展自飞少说两句。
两个男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背地里已经互扯头花很久了。
而不远处的白芷玉更是将‘诛杀’二字刻在看向我的眼神里,令我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展大人本宫无妨,一切以皇上龙体为先。”
末了,我堪堪吐口。
展自飞这才选择退了一步,朝我微微颔首:“皇上和酥嫔娘娘路上小心。”
“哼,你倒不用顺带顾及朕。”
卿澄酸言酸语,了了还要狠狠剜展自飞一眼。
我满脸尬笑,在众人各异的眼神中,连搀带扶地将卿澄架了出去。
常廷玉小心跟在身后,本想招呼步辇接驾,却被卿澄抬手制止。
“朕想走走。”
那你自己走好了,干嘛拉着我?
我无语至极,进宫也数月有余了,严格来讲只坐过一次步辇。
这等悲惨程度,在朝圣国我敢说一,谁人敢说二?
我俩就这样踩着积雪缓缓向前,周围除了红色高墙以外,就是前后望也望不到尽头的冗长宫道。
身临其中,是何等压抑,又是何等凄美。
走了半晌,一旁的卿澄突然闷声开口:“这几日朕冷落了你,你可有什么想对朕说的?”
我不禁细想了想,道:“臣妾本质不过是您养的一条猫狗,冷落一阵倒也不足为奇,因此臣妾没什么想说。”
卿澄一听,脚下忽的站住,那双黑漆漆的瞳孔在雪夜下,显得格外深邃:“你竟把自己比作猫狗?”
我笑意温和:“臣妾说错了吗?”
卿澄下意识想要出言反驳,喉间却莫名哽住。
他像是也突然意识到一般,片刻后朝我淡淡道:“朕不过是有意为之,并非真的像待猫狗一般,对你厌弃……”
我有些惊讶。
没想到像卿澄这种死要面子的人,竟会主动承认自己是有意为之,而不是嘴硬到底。
是因为喝了酒?
但不论如何,我都不甚在意。
他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只要别来烦我,我就能陪他装到底。
但依着现在的氛围来看,卿澄应该是不想让我装了,他要打直球了。
“朕之前所说,依旧算数,只要你点头,朕多宠你一个不成问题。”
哈哈,你那里镶金边了?
“臣妾一生无福无德,实在配不上皇上的宠爱,还请皇上莫要执拗。”
卿澄闻言,脸色果然跟着沉了下来:“朕就不明白了,为何你总想着出宫?难不成还想回到翠景楼,叫卖自己的初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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