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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仓皇回头,已然忘却被寒冷冻得通红的双颊。
“皇上?”
卿澄眼底深邃,眼神赤裸裸地凝在我的脸上。
我不自觉有些紧张卿澄此刻流露出的神情,那种感觉好像想把我关在眼睛里一般。
我慌忙别开了头,傻不兮兮道:“皇上也来折梅吗?”
卿澄唇角轻勾,片刻后颔首道:“对,朕想来为粟妃折上一支。”
我心下了然,立马懂事地将自己怀里开得最好的那支递了过去:“这支吧,这支开得最好。”
没成想,我这出溜须拍马,竟拍到了马蹄子上。
只见卿澄眉头霎时蹙起,看我的眼神也变得严肃许多。
“你是想告诉朕你很懂事?”
我愕然,被冻得通红的鼻头像极了小丑。
“臣妾是在为皇上分忧。”
“朕需要你为朕分忧吗?”
我整个无语住了,卿澄是不是真的脑癌晚期啊?
“皇上若是不领情,臣妾便算了。”
我撇嘴,毫不客气地收回递出去的手。
没想卿澄见我收回手,眉心蹙地愈发深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啊?
卿澄说话太过烧脑,我一时难以解析。
我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半晌,卿澄才无奈扶额:“罢了,朕用不着你,朕自己折。”
说着,卿澄选了棵开得最茂密的梅树,伸手便折下一枝。
“嘶……”
一声轻轻地低呼,将我迟钝的思绪猛地拉回。
我不想离卿澄太近,只远远探头问了一嘴:“皇上怎么了?”
卿澄低垂头颅,远看上去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学生。
“朕……手破了。”
嗷,我以为你要死了呢。
即便万般不愿,我还是硬着头皮凑到了卿澄身侧,两手直白地摊在卿澄眼前:“让臣妾看看您的伤。”
卿澄动作一滞,小心翼翼地将手递了过来。
我一看,不过是被树枝上的凸起划了个细小的口子,不出三个时辰就能愈合了。
但卿澄到底不是普通人,我不能像敷衍五岁侄子一样敷衍他。
半晌,我无奈开口:“臣妾带你冲洗一下伤口,如此也稳妥些。”
卿澄抬眸,细细看向我:“你懂医术?”
我懂个屁,这对我们现代人来讲,是常识好吧?
更何况这点伤基本用不着管,我这不是看你是皇帝嘛,做做样子罢了。
“臣妾哪里懂那些,只是从小受伤,熟能生巧罢了。”
卿澄微微颔首,这才随我回了趟玲珑轩。
为什么要回玲珑轩呢?因为玲珑轩离得最近。
其他妃嫔的住所多在宫里的最深处,就玲珑轩是被搁置在最边缘,所处位置本身就不太好。
不过这倒也方便我,大冬天的,别人在步辇上吭哧吭哧走,我三两步就能到家。
进了门,我费劲巴拉打了桶水,又用自制的破烂水瓢舀了一瓢,从上往下冲洗着卿澄的伤口。
井水彻骨,冻得卿澄不停吐着白气。
我装作没看见一样,一瓢接一瓢的冲下去,直到卿澄的手从白变红。
“妥了,皇上快暖暖手吧。”
我随意将水瓢撇在水桶里,又掏出丝帕递给卿澄擦手。
卿澄沉默着接过,哆哆嗦嗦地擦拭着手上的水珠。
“没想到,你对朕的事会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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