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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断面边缘的皮肤切痕更让慕容非大吃一惊,他发现皮肤切痕竟然有一些生前反应,这意味着很有可能不是分尸,这只手在它主人没死的情况之下就被活活切下,难怪这只手上有这么多的血迹,而且还呈凝固状。
这时,慕容非觉得似有一阵切肤之痛在他心头传导,他想象着凶手在切下那人的手之时,那人是多么的痛苦。
慕容非说:“事情好像有些不妙。”
苏易问道:“怎么了?”
慕容非指着断手的断面说:“你看这切痕的皮肤,有生前反应。”
苏易仔细看了看说:“好像边缘有那么一丁点皮下出血,这么说,手被切下的时候,这人还活着?”
池鸣听到了他们的讨论,感到很意外,就凑过来说:“法医专业的事情我不敢表态,我只想问一句,一个大活人,能这么轻易被切下一只手吗?”
慕容非觉得池鸣说得有道理,他说:“这可能就要考虑到这人当时是不是被控制?”
苏易也插上一句:“会不会是服用了镇静安眠药之类的,失去了意识?”
慕容非说:“是不是服药,这不难,我们取一些手上的皮肤肌肉组织给车颂,车颂应该有办法检验出来,镇静安眠药对车颂来说,那是常规。”
苏易说:“要不是服药,你说的控制,是不是指手脚被捆绑?”
慕容非下意识地又去看了看断面边缘的皮肤,他发现切口边缘旁边那些完整的皮肤部位表面有一些细小的摩擦痕迹,他反转了整只手,发现这些摩擦痕迹虽然断断续续,但是几乎在腕部绕成了圈。
他说:“不对,这人是被类似手铐的铁环拷住手部的,这手腕上的摩擦痕非常明显,像是在生前被拷之后有挣扎过的动作。”
苏易说:“这样的话,就几乎排除了药物之类的作用,要是服用了镇静安眠药,就不会挣扎了。”
慕容非皱着眉说:“好像越来越清晰了,这人被凶手拷在一个地方,然后凶手切下了他的右手。”
苏易补充道:“还有左手,腿,头部……”
池鸣说:“苏易,你不要说了,好吗?要是分尸我还能接受,像你们说的这样,人是活着被切割的,我真有些受不了。”
慕容非说:“凶手的手段虽然很残忍,但是对于我们寻找第一现场来说,有个极大的好处,就是现场有很多喷溅状的血迹。”
池鸣说:“你放心,凶手会打扫清理现场的。”
苏易说:“不怕他清理,喷溅状血迹血点非常细小,很容易被凶手忽略。”
池鸣说:“不过,这要去找第一现场,从何入手呢?”
慕容非说:“是啊,第一现场的发现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本来要是有监控视频,申海这边说不定还有点希望,可是这下可好,数据线没插,我都想把那技术员抓来毙了。”
池鸣阴险地笑了一下说:“办法是有的。”
苏易急忙问道:“是什么办法?”
池鸣故作深沉地说:“以逸待劳。”
苏易说:“有话就说清楚嘛,最受不了你说话说半句。”
慕容非呵呵一笑:“他能有什么办法?池鸣的意思是,我们坐着不动,就等凶手将其它的尸块抛出后,我们再发现新的机会,看是不是可以找到有用的线索。”
池鸣说:“组长把我的话都偷去了,我也只好保持沉默了。”
苏易说:“原来是这破主意,可是要是他不继续抛出剩下的尸块,我们不就是错失良机了吗?”
池鸣冷笑道:“错失良机?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机会,何来错失这一说?如果我们过于主动,反而会打草惊蛇,凶手要是不继续抛尸,我们不是更没有机会了吗?”
慕容非说:“池鸣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别忘了,破案也不是咱刑科所一家的事情,武龙他们侦查那一块,不是也会有进展的吗?”
像分尸案件,需要侦查和技术实现很好的互动,案件才可以获得顺利的推动,双方都是不可或缺的部分。
果然,武龙随后就赶到了公交二公司,他有些风尘仆仆,在这种大案之中,侦查和技术压力是一样的,侦查最需要的是死者的身源信息,而法医最担心的就是身源信息分析不清。
和慕容非他们汇合之后,武龙开口就问慕容非:“慕容,死者的身份信息可以分析一下吗?”
慕容非不置可否,说道:“要说不能也不是,只不过,信息过于简单。”
“说来听听?”
“死者为男性,三十多岁,被人用铁环锁在某地,然后被活活切下右手,尸块非常新鲜,凭我感觉,也就是前两个小时刚刚发生的事情,就这么点信息。”
“没有了?”
“没有了。”
武龙没有感到很失望,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只要年龄判断不出问题,还是有条件做工作的,他继续问道:“那么凶手有没有留下点什么?”
“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们只确定了凶手在公交车上坐过的位置,指纹、鞋印什么都没有留下,该死的是,我们只知道凶手可能具备人体解剖学知识,至于是不是医疗人员暂时还不敢说,至少是学习过人体解剖学的人。”
“是么?那这对于框定范围来说,可是一个不错的条件。”
“话是这么说,可是湾州这么大,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人呢?”
“慕容,你放心,站在我们侦查的角度,其实我看这个案子条件还不错。”
慕容非百思不得其解,反问道:“是吗?”
“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被人分尸,只要这男人是我们湾州的,那么就会有家属朋友,我们还是老办法,发动全城媒体协查,总会有人报失踪的吧?”
“这个办法是还不错,只是成功的概率比较低,要是真有对象出来,我们有这只断手,可以找他们亲属做DNA,就等亲子鉴定了。”
武龙握拳:“只要确定了身源,那么调查一下他身边有没有懂人体解剖学的人,那范围就很窄了,毕竟能懂解剖学又这般残忍的人还是很有限的。”
“听你一说,好像压力小了不少,不过,从表面上看,有些人怎么也看不出内心有多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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