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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戏具有一定难度,可拍了两条就过了,且两条都能用。
黎炼原本都打好了讲戏腹稿,要给江澍分析此时此刻严湖的心情,告诉他严湖在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之后的反应该是如何,没想到他抓得十分准确。
按照场次,电影已经到达后半程,所有事件汇聚推出高潮的关键时刻——严湖面对病魔束手无策,江虹揭发举报虐待流浪猫的
小孩及他的父母,却反过来被诬陷为恋童癖。
她放在学校和出租屋的照片被翻出来,来自各地的各个年龄的小孩照片都成了证据。
紧接着微博号被攻陷,当事家长的嘴脸和权力比想象中可惧,被指着鼻子骂的时候,江虹口袋里还装着严湖的化验单,而恰巧,教学楼外正在施工,一块板砖成了流血事件的开端。
电话打去给家人,江虹让她爸带上钱来。
“还有——”
江虹异常平静地喊住她爸。
“什么?”
江虹冲坐在她对面的校长笑,冲着电话说:“权力。”
把权力也带上。
镜头对准她藐视一切的眼睛。
黎炼在开拍之前说过:“被诬陷的场面我不要多,只要一场,我不想要渲染她多惨。
她也不需要哭,江虹在整场戏里只哭一次,一次就够了。
人物自身的张力不是隐藏在身体里,而是地底下,来自泥土,是那种冲破土地的原始力量。
本质上是一样,上一场你哭得多么纠结,这一场你笑得就得有多纠结。”
夏意浓意会,眼神里的内容矛盾,一对眼睛却是坚定的。
“cut,”
黎炼开口,“换词,再来一条,随便拍。”
既是为了过审,那便随便拍,虽说结局早已注定。
也果真拍一条就过,紧接着,准备拍电影最后一场。
场次提前,又是十分重要的一场,黎炼把夏意浓喊到跟前讲戏。
“现在就你一个,严湖不在了,死了,你是时隔了一段时间回来,理发店已经转出去了,你就只是坐在店的对面,就那么看着对面陌生的人。
人很难或者说也没必要把过去的悲喜全部抛弃,人生不是彻底的悲或喜,大多时候悲喜交加,或者悲与喜都没有。
说实话很难演,这里的笑既是铭记,也意味着江虹要往前走了,绝对不能笑得过分,不然就得演成神经病。”
准备的间隙,夏意浓出门透气,她盯着斜对面的人看,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涂嘉霓背靠墙站着,脖子上挂着相机,正看着对面被化妆师围住的江澍,她举起相机找准机会拍下一张,放下相机时注意到了夏意浓的注视。
“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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