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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厝的手还捏着顾裕生的下巴,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顾裕生真的要站不住了。
“没有喜欢你……”
他喘息着向后躲,想挣开那微凉而强悍的手指,想推开的对面的人,说,不要碰我,不要离我这样子的近,不要……
让我闻到你的味道。
要疯了。
出去,求你了,快点出去。
陆厝面无表情:“你说什么?”
没关系,他可以原谅顾裕生的不清醒,或者羞赧,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喜欢。
但自己的大脑似乎被灼热传染,变得缺氧,心跳得越来越快。
很想用拇指擦过嘴唇,给它揉得变形,看看是否和自己猜测的一样滚烫。
顾裕生撑不住身体,只是用尽力气地抠着自己的掌心,后腰死死地抵在水池上,可完全不痛,他没办法,只能拼着最后的力气张开嘴。
“……滚!”
嗓音掺了蜜糖,是软的,甜的。
连骂人都像是在调情。
甜腻的红酒味儿l中,陆厝终于眸色晦暗地松开手,可下一秒,顾裕生立马腿弯一软,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
被撑住了。
陆厝的大腿顶了进来,同时扳着他的肩,给人重新按回水池边的瓷砖墙上。
顾裕生向后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喘。
那粒小巧的喉结难捱地滚动,双手已经本能地举起,颤抖着要解自己的衣服。
刚刚还轻佻着说要帮忙的陆厝,立马慌了神,心底里莫名的愠怒也消失不见,拽住对方的手腕:“小玉,你现在……”
热。
顾裕生呆呆地看着陆厝。
眼镜早就不知道落哪儿l去了,浓密的睫毛被水打湿,颜色很重。
小猫挠了下心尖尖。
陆厝猛地别过头去——
他心跳得厉害,不敢再看。
完蛋。
明明被下药失去理智的人是顾裕生,现在受罪的变成了陆厝,外面月色皎洁,风不吹云不散,连巢中的鸟雀都把脑袋埋在翅膀下睡觉,只有灌木丛里的昆虫被奇怪的动静吵醒,秋蛩一声长一声短地叫了会,也嫌没意思,振振翅膀飞走了。
“砰!”
陆厝从来没这样狼狈过。
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上,瓶瓶罐罐的洗漱用品在推搡间,摔下大半,陆厝一边要小心护着顾裕生的脑袋,另一边要忙着给人拉好衣服,还得红着脸往外拽那不安分的爪子,慌得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再分出来一个,去揪对方的脸蛋。
气死了。
难受的话跟他说啊,掐自己手心干什么!
刚扑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都有血印了!
笨瓜脑壳,以为靠着疼能生生地挺过去吗,咋想的。
“……你给我清醒一点!”
终于重新站好,顾裕生的脸埋在陆厝胸口,全
部的身体重量都倚在上面,闻言不仅不往后退,力气还变得更大,双手攀着陆厝宽阔的肩膀,隔着薄薄的衣衫,几乎都要给人挠出红道子了!
“草!”
陆厝挣扎着想去扯下花洒,却又完全无法忽略身体上的触感,太热了,烫得他都要跟着战栗。
顾裕生变成了小火炉。
一个嘟嘟囔囔地乱摸乱蹭的小火炉。
好容易碰到了花洒,陆厝突然脸色一变。
顾裕生咬住了他的耳垂。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挣去,而对方则闷哼一声,软绵绵地滑落下去,跌坐到了地上。
随即痛苦地蜷缩起身体。
烧红了的脸贴着浴室的瓷砖,顾裕生终于清醒些许,近乎贪婪地感受这份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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