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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九王也会来（第1页）

夜，顾毓衍已离去，只余下多多少少几个宫人，柳玉梨招来以后会近身服侍她的两名宫女，询问姓名。

一曰司琴，性子柔婉，稳重端静，如今十六，宫中当差八年，是小佛堂奉香的三等婢。

一曰司棋，活泼伶俐些，年已十七，宫中当差五年，原是在尚珍局当差，也被调出宫来。

二女容色寻常，倒也有几分清灵，聪慧有余，更知进退，见了小杏口呼姐姐，骇得后者连连摆手，很是拘泥。

柳玉梨上前来解围，笑道：“小杏与我同年，多年陪伴，似我姐妹，以后还请二位姑娘多多包涵照料。”

二女连呼不敢当，司琴见未来王妃身边竟只这一个丫鬟伺候，对柳府更添好奇。

其实，被指派出宫侍奉柳家小姐，未来的王妃，只二等、三等婢是不够格贴身服侍的，可柳玉梨身边，只一个分不清身份的小杏，再无大丫鬟，便是司琴、司棋也骇了一跳，只得尊小杏为长。

不过，在宫中当值多年，二女也晓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是以，司琴说道：“再有个三五日，宫里择取的四位嬷嬷也就来了，到时有的小姐忙，既要学规矩，又要备嫁，可没什么时间歇息了，不若今日早些睡了，养养精神？”

司棋抿唇笑语：“奴婢已嘱厨上，叫端了燕窝羹来。”

小杏张张口，为难道：“司棋姐姐请了厨上做汤水？”

司棋不明：“是啊，难道小姐这边也有小厨房的？若有，以后还省的往外跑了呢。”

司琴察言观色，扯了扯司棋袖口，柳玉梨也瞧见了，无谓笑道：“赐婚前，我的日子确是不如意些，无须避讳。”

二女面面相觑，送了主子去往楼上。

等了许久，也没见厨房端了汤水来，把司棋气的脸色发红，挽了袖子就要往厨房闹，司琴赶忙拦了，冲着楼上努努嘴，道：“小姐都没说什么，咱们才来，怎好与府里置气？”

司棋不忿：“就让那起子奴才欺辱了？我可没受过这样的气——你是没瞧见，这位主儿搬来的时候，连身合体的衣裳也没有，就更别说首饰了。

柳家可好大的脸，这可是未来的王妃，赐婚了还这样作践的？”

顿了顿，犹不解气，看了眼楼上亮灯的屋子，愤愤道：“这位也真是好性儿呢！”

司琴叹口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赶紧的把东西归置出来，眼瞅着嬷嬷们也要到了，可别叫揪着错处。”

司棋想到教引嬷嬷们彷如刀削尺量的一言一行，打了个寒颤，赶紧随了司琴去忙。

沉香榭有三层，一层做厅，二层起居，三层留作绣花、习字、读书之地，推开窗便能将满园景色尽收眼底，不过，冬日里，也格外的冷。

小杏抱了寝被来，低落道：“奴婢又乱说话了，倒是叫那两个宫里来的觉得小姐潦倒、落魄……”

她觉着自己真是个笨的，居然这样拆小姐的台。

柳玉梨轻笑拉过她：“你知道你家小姐从不在意这些的，好了，莫多想！”

又哄了小杏几句，表示自己真的无事，这小姑娘才终于露出些笑意来，倒是与柳玉梨说起了主婚人来。

“……倒是个持重有担当的，从前瞧着，只觉得人冷心冷，如今肯为小姐出头，便是好的。”

柳玉梨倒想起顾毓衍临走时的话，当时她有问他，九幽王是个什么样子的男人。

也是听说顾家与九王府的关系尚过得去，她才有此一问。

没曾想过，顾毓衍提及九幽王虽无暗讽，可也没有褒扬，只问柳玉梨一句：一个能拿无辜女子撒气的男人，算的上什么君子？

她勾勾唇，转而与小杏道：“他是个看得通透的。”

小杏打开了话匣子，一边帮小姐梳理着长发，一边喳喳言道：“是呢，顾世子是个好人，肯为小姐出头，也不怕夫人与四小姐！

还把那么多银两全交给小姐。”

柳玉梨闻言轻笑，小杏说的，却是秦氏割肉般拿来的三千两银票，顾毓衍竟一分未取，背地里全给了她，她待推辞，他却只说那玉瓶本就是她所得。

这是一份大人情，尤其是在宫中赐下诸多物件，却无一封银子的情形下，终叫柳玉梨有了自己的银钱，可以打赏身边之人，不叫这群宫内挑出的人精们看她不起。

她叹口气：“自古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者少，顾毓衍这份情，倒叫我接得心愧呢——以前待他那样不冷不热的，却得人家这样相帮。”

小杏想了想道：“今儿奴婢瞧见顾世子身上那只荷包掉了，却是络子被勾断的，不若小姐亲手打条络子送去，也算一份心意。”

柳玉梨想了想，倒也是个好主意，当下挑选丝线、挂件不提。

司琴上楼，来送四小姐的请柬，柳玉梨抬起头来，疑惑问道：“四小姐的请柬？”

“是郑伯公府上的名帖，说是办赏花宴，请府上小姐同去赴宴。”

这些名媛世家的宴请，从前是根本到不了柳玉梨这儿的，也从无人邀她前去赴宴，如今却是郑伯公府？

她还在想是哪一户呢，毕竟不常在各府邸间行走，司琴却已解惑道：“府上夫人的嫡亲姐姐，就是嫁到的郑伯公府上。

今次办宴的，是那家的十七姑娘，听闻同去赴宴的除了各家夫人小姐，还有皇上的两位妹妹——三公主、四公主，另外……好像九王爷也会到访。”

各家宴饮，也算是变相的相亲宴了，除了世家名媛千金以外，各家子弟也会前往，饮酒弄词，亦或蹴鞠骑射，倒也玩闹一时。

柳玉梨深深看了司琴一眼，这突然的邀请，自然不是她在宫中知晓的，而今竟打探的这样详尽，可见是从老四那探听得来，这心思有够缜密的。

“四妹派的哪个丫鬟前来？且去与她说，我就不去了。”

司琴讶异，倒也镇静：“小姐不赴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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