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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不跑？”

伍依依推想当时的情形，肉泥聚合的再快，以青辞的身手还是能躲开的，他如今跟自己一起被困在这儿，想来是为了救她吧。

“你傻啊，救不了还要救，不是陪我一起死么！”

伍依依骂道。

青辞不在意地笑笑，“能跟你一起死，我求之不得。”

伍依依面色一滞，眼睫在黑暗中动了动，出口的嗓音深沉又坚毅。

“青辞，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是谁了？”

青辞嘴角的笑凝固在脸上，本想遮挡什么，但发现她现在也看不见自己的神情，便又大方地将眸中炙热的情愫一一显露。

只有在幽深阴晦的夜里，他才敢肆无忌惮地表露自己深藏多年的爱意。

伍依依没听到头上的声音，抿嘴哼了一声，“你不说话，就是代表默认了？”

“我当然认出你了，你不是伍五么。”

还装傻！

伍依依右手往下放了放，掐住他腰间的肉往后一拧，青辞又疼又痒，想退又退不了，只能吸着凉气求饶。

“……别，别闹了！”

“那你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还嘴硬是吧！”

伍依依正想旧计重施，青辞放在她后颈的手指忽而挠动起来，耳根到后颈处被他挠得酥酥麻麻的，伍依依禁不住一阵战栗。

坦白“小狐狸你放开！”

她吼道，气息略微不稳。

青辞轻笑，温润的气息打在伍依依的耳廓，像是用轻柔的羽毛扫过，痒痒的，却又感到很舒服。

“那说好，你也不许闹我了。”

伍依依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嗯。”

周围静了下来，黑暗中，一切微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仔细听时，仿佛能随着心跳听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渴求。

伍依依垂靠在青辞的胸口，感受着他心脏处仓促又有力的跳动声，内心竟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安稳。

她忽然萌生出一种冲动，跟青辞一起困在这里一辈子貌似也不错。

“青辞，”

伍依依叫了他一声后突然沉沉地叹了口气，“我们出不去了，今天恐怕是得死在这儿了。”

青辞听到她说“死”

字时，眉间一跳，“不会的，我们会出去的。”

“别想了，要是真被肉土给吞了，没人会发现的，再过几个时辰我们也会被肉土搅碎成肉泥了。”

伍依依说的没错，青辞当年也见过那等场景，每每回顾只觉得毛骨悚然。

“……会有办法的。”

他虽这样说，但心里很没底，不过只要跟伍依依待在一起，是生是死他也无所谓了。

“在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真相？”

“真相？”

青辞脸上浮出一抹谨慎，“什么真相？”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伍依依仰头盯着青辞，明明知道她什么都看不见，可那灼热的目光还是盯得他心口坠坠急跳，犹如钻进去一只发狂的兔子。

“……”

“青辞，你就让我死个明白不行么？”

黏稠的肉泥发出一两次蠕动的声音，呼呼隆隆的，泥壁越来越牢固，供他们呼吸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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