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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咋指的路么,咱家的田没这么远,要我说就是刚才错过去了。”
“不能够,沿路过来的田都长着树苗苗。
咱家田我收拾过,干净的很。
肯定是你转错口了。”
“没有啊,就三条岔岔,咱家最后一条,数着呢,肯定没错。
你啥时候收拾的?”
“就头两年。”
“两年?”
“那就三年?就是说要办冬奥会那年。”
“那都五年了好吧,五年前收拾过,现在树啊草啊早长出来了。”
父子俩一边拌嘴,一边原路返回,兜了好几圈才找的自家的田。
那叫一个荒啊,长满的杂草就不说了,还有一根一根小树苗从土里杂乱钻出来,最高的都有两米了,跟周围一大片荒地没区别。
都“怪”
当年大生产时候部队来的开荒团。
把地整那么平干啥,横平竖直连个标志物都没留。
荒草把田埂一盖,可不是认不出来么。
骆一航把车停好,父子俩下车。
骆一航抢先两步跳到田里,分开杂草往里面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了。
“恐怕排水沟堵到嘞,里面在积水。”
“那就从梗上走。”
骆诚伸手往边上一指,捡了根枯枝开路,一马当先下去开路。
田埂上也长出草咯,要用棍子拨开走,好在田埂高些,倒是没有积水,偶尔有几处垮了的,直接迈过去。
沿着田埂一路前行,走了几分钟,也就两百多米。
骆诚停下脚步,回头指着后面说:“这一整片片都是,二十亩都能连在一起,村里也就咱家了。”
骆一航也跟着回头看。
二十亩地,大概长两百米,宽七十米,也就两个足球场大小。
记得小时候觉得家里田好大嘞,现在再看也没多大嘛。
“这片地都是咱家的,是承包的还是啥,还多少年?”
在台子上种田的时候骆一航还小,大人没跟他说这些田是咋个来的。
等骆一航长大了,台子上的田了已经不种了,也就更没人提。
所以,他还真不知道。
“哪里用包地嘛,这片都是咱家自留地。”
骆诚说的可自豪了。
骆一航心说,自留地这个词,好久没听见咯。
挑挑眉毛看着骆诚,等老爹给讲讲古。
果然,骆诚开始掰着手指头给骆一航讲古。
“最开始是五几年的时候,土改分田,那时候咱村还在台子上,你爷你奶分了一块七亩地。
后来七几年,村里第二次分地,你爷,你奶,我,你二叔,你三叔,又一共分了二十一亩。
后来你二叔长起来能干活了,你爷就找村里,跟你五爷、七爷、三爷换了些,把咱家的田都换到了一块。”
“那我呢?”
骆一航好奇道,“我咋没有。”
“你啥时候才生的么,八几年就没自留地了。”
“那也不对啊,七亩加二十一亩,一共二十八亩呢,这里咋才二十亩。”
“伱娃咋这烦,听着么。”
骆诚被打断了,骂了一句才接着说,“七六年的时候大生产,村子要搬到下面去,就咱现在住的地方,你爷就把台子上的地交给村集体一起种,那会儿还大锅饭集体干活,后来没几年联产承包了,这二十亩又拿回来咱家自己种。
另外八亩换到下面房子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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