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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刻薄的话语在她睁眼那一刻尽收耳中，马爷小心地盛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端过来，道：&ldo;赶紧喝了……&rdo;

商昭阳因为身体中剧烈的痛苦而愈发清醒，她双眼极其明亮，望着马爷说：&ldo;马爷……我不是姨娘的女儿……&rdo;

马爷怔愣了许久，像是不能接受似地猛盯着商昭阳看，势必要找出点儿什么影子来，可惜没有。

她看着马爷搁下药碗，离开了。

马爷会去哪里呢，虞婆子为什么还不来上京，自己还能做世子妃么……

商昭阳将药汁喝得一滴不剩，真切地感受着每一寸痛苦的发生，越发痛苦就越发清醒。

清醒地想着严肃的王妃会不会更嫌弃自己，会不会以残害子嗣之名讲自己休掉，他当时那么生气会不会不再疼爱自己……

真是令人心烦啊……最终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要度过漫长又漫长的黑暗才能重获新生吧……

042

天凉了，商玉容得了宁道之外出办差的空闲便来寻看商昭阳，是以这秋日里聚宴颇多，她却没瞧见过自家妹妹。

虽说是有孕在身，可也太足不出户了。

心生疑虑，所幸登门拜访去了。

&ldo;先前他夫人死的时候，是想拖着他一道去了，奈何他就医及时，只是坏了嗓子，可他夫人毒悍之名非虚，他迟早是要跟着去的……&rdo;

李文瑞将娄六的原委与她说清楚了，可她还是只木然着脸，过分消瘦的脸庞让她又变成最初的清冷模样。

&ldo;你整日躲在房里，是在为他伤心么……&rdo;李文瑞问她，可她不搭话。

&ldo;他不过是一个放荡戏子，勾引丧夫的贵女，实在是咎由自取!……你何苦……&rdo;

李文瑞最后还是软了声调，坐到她身旁，缓缓拥住她，像是安慰，又像是求得安慰。

商昭阳哑着嗓子望进他那双盛满柔情的眼里，道：&ldo;我想回应城……&rdo;

一时凝滞，所有怨愁都集结在此刻，无言地弥漫到上空，仿佛要将人溺毙。

&ldo;你说什么……&rdo;李文瑞忍不住声音发颤，可她却站起身来，慌忙捉了她的手，问道：&ldo;……为什么……&rdo;

&ldo;禀世子妃，宁夫人求见……&rdo;门外有侍从传话，商昭阳暂且可回避他的疑问。

李文瑞待她走后一下就仰到在柔软的床铺上，觉着一颗心都发沉，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她，脑子里想着初相识的场景。

死人娄六凭白地就立在那里，张口是流水山泉之音，闭眼是清风拂面之姿，再想想彼时的自己却是……

真是可笑，自己也会因此生出妄自菲薄的心思……

偏房中，商玉容面色复杂地瞧了商昭阳半晌，忍不住问道：&ldo;孩子的事……王妃知晓么……&rdo;

商昭阳微点了点头，道：&ldo;王妃并未过多询问……甚至还请了人来超度……&rdo;

&ldo;这也好，看来王妃并没有怪罪你……你好好调理身子，过几日我差人将前些日子得的一支几百年的人参送与你……正是该你大补元气的时候，也算我还你一份情……&rdo;

商昭阳笑了笑，不再多言。

&ldo;……可你……也不打算让二……让夫人知晓么……&rdo;

商玉容忙改了口，又道：&ldo;你怀孕的事早先就传开了，爹爹在生意上也是顺风顺水……倒不是说都有你的缘故……却如何都是看的王府的脸面……&rdo;

眼见这话越说越没味，商玉容便说起商清芙的来信，说是商玉明在应城将爹爹给的几间铺子打理得很好，又因着得过秀才的名号，也常常和一些官员打交道。

最紧要的便是他自己赚了聘礼下到夫子家去了，可能过几日便又书信来上京要请爹爹和夫人回去主持大礼。

&ldo;……她说得最多的便是玉明的事，我以前倒还回过她的信，问她可有什么意中人……可她与我也不甚亲近，便只拿了应城的闲事糊弄我……&rdo;

&ldo;……许是她还未嫁人，与我们没什么话说……倒说过一件事……&rdo;

商昭阳缓缓顿住话头，看向商昭阳道：&ldo;……你可还记得……明玉……&rdo;

&ldo;……记得……她怎么样了……&rdo;和那琴师成婚了么……

商昭阳想起来便微笑起来，等大姐说话。

&ldo;……听说是在一家街头发觉的尸身，当时天热传了好大的味道才使人报了官府……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也没有叫人打过……像是饿死的……后来又搜出她贴身保管的契书才传话到应城……二妹记得她是你的侍女便拿银子要运她回来……&rdo;

&ldo;……可官府早叫人烧成了一罐灰，才送回应城……也没查出个什么缘由……倒听闻说是失了钱财……&rdo;

&ldo;什么……&rdo;商昭阳不能相信似的，甚至笑道：&ldo;她不是回应城和那琴师成婚去了么……我当时还送了她一匣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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