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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也对大爷说过,他是冈引中的败类。
我们……」
若能借此一举令仁平失足,便是大功一件了。
不等他说完,平四郎笑了。
「原来如此,那就万事拜托了。
」
当天晚上,平四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地点是阿德的卤菜铺。
锅子在店头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平四郎最爱的芋头、蒟蒻已让汤头和酱油卤透,看起来好吃极了。
然而,梦中的平四郎并没有偷吃。
那不是偷吃的时候。
平四郎从高处望着梦里的自己。
因此这虽是梦,但确实闻得到阿德卤菜的味道,也感觉得到锅子冒出来的热气。
阿德不在店里,也不见久米的身影。
静得出奇。
平四郎打开通往后面狭小起居间的格子门,发出喀啦声。
只见阿德死去的丈夫端端正正地坐着。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对,叫加吉,记得是加吉没错。
加吉很瘦,身上穿着洗白了的浴衣,但领口敞开,瘦骨嶙岣的胸口整个露了出来,甚至可以根根细数他的肋骨。
他端坐在一直铺在那里的薄铺盖上,不知为何频频向平四郎低头行礼。
「喂,加吉,你不能起来,得躺着才行。
你是病人,不躺好会挨阿德骂的。
」
虽然在梦中如此劝他,但做着这个梦的平四郎自己,却想着我没见过加吉,可不认得加吉的长相。
然而一回神,加吉已不见了。
起居间里满是鲜血,太助的尸体便倒在那里,面朝上,胸膛和颈项上刀伤历历。
「太助怎么会死在阿德家里?这不是很奇怪吗。
」
心里虽想着没法子,这是做梦,平四郎仍着手收拾太助的尸身。
放着不管,阿德生意就甭做了。
他脱了鞋,进了起居间,抓住太助摊在起了毛的榻榻米上的手,把他抬起来。
一抬,太助冷不防爬了起来,双手要抓平四郎。
太助的眼睛望着另一个方向,嘴巴无力地大张,舌头掉了出来。
平四郎哇的一声逃出来。
太助的手缠了上来,他拼命甩开。
但甩了又甩,死人那冰冷软胀的指头仍抓住平四郎的手臂和肩膀,怎么都不肯放手。
「你早就已经死了,不要乱动!」
平四郎大叫着弹起身来。
这回,换另一个人「呀」的叫了,碰咚一声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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