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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米出门啦?」
「又到大夫那里去了。
我说,大爷,痱子会那么严重吗?」
阿德从锅子处转身正对平四郎,露出像小姑娘般百思不解的眼神。
「不知道……我没长过痱子。
大夫怎么说?」
「那种蒙古大夫,听他的咧!对像我们这种穷人,闭上眼睛摸一下,随便下个诊断就算了事。
只有在收钱的时候才会把眼睛睁开。
」
「你这话还真不客气。
」
但是,想起之前吃洋菜冻时久米那模样,看来确实是瘦弱了不少。
现在比起当时,又更严重了吗?
「大爷‐‐我是觉得……」
阿德把难以启齿的话在嘴里咕哝了一会儿,才吐出来:
「那个,真的是痱子吗?她会不会是染上别的不好的病?」
「什么不好的病?」
阿德气急跺脚,震动了锅里的卤汁。
「就是下面的病呀,花柳病。
」
阿德怀疑是久米卖春时,被客人传染的。
「这……我就不能说什么了。
」
「我以前见过。
在同住的杂院里,有个『夜鹰』(注:江户时,将夜里在路边招揽客人的下级妓女称为「夜鹰」)出身的女人。
她也一样,全身长满东西、越来越瘦,死的时候连脑子都病了,明明没半个人,还对着土墙说话。
」
阿德一口气把话说完,粗壮的双手环抱着硕大的身躯,抖了一下。
「可是,在这个夏天之前,久米都还健朗得很呀?」
「哎,大爷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种病要过好几年才会冒出来的。
在那之前,就躲在身体里,等到旁人都看得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
」
平四郎不知如何反应,便将空了的小碟子递给阿德。
阿德接过碟子,往身后台面一放,叹了一口气。
「久米的病有这么严重?」
「脚那边呀,长东西烂出来,都快可以看见骨头了。
」
听得平四郎也直打个哆嗦。
「看得都想起我家那口子的褥疮。
那绝不是痱子。
大爷,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向平四郎求救,平四郎也无能为力,但内心却为阿德担心得变了脸而感动。
「你还挺喜欢久米的哪。
」
这话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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