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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荀生平头一回觉得,顺庆那狗奴才,当真还是挺管用的,这会如果他在,定会有法子。
身后的暗卫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相互呆滞地瞧了瞧,便有一人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ldo;属下也不清楚,但属下认为,送她喜欢的东西,想必对方应该会高兴的。
&rdo;
那人说完,齐荀一眼扫过来,吓得几人又是一番心惊肉跳。
她喜欢什么?上回过春节的时候,顺庆也问过他,这问题倒是不用多想,她喜欢的就只有吃。
&ldo;跟上。
&rdo;
齐荀走在前面,身后跟了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身黑漆漆的装束,从街头扫到结尾,出来时,身后每人身上都挂着大大小小的竹篮方盒。
从客栈的那条巷子口进来,到了里院,出来接应的婆子和几位谋士,大抵也是从没有见过这种阵势,愣了一瞬,才急急忙忙地接过了几人手里的东西。
以往连个面儿都没露过的暗卫,谁也没想到今日会被齐荀拿来这般用。
但也不敢问,今日的齐荀太过于反常,底下的人顿时打起了精神,只能小心翼翼地行事,生怕惹了他。
婆子将齐荀带回来的饭菜送进安娴的房间时,安娴还在里面沐浴,身子侵在水里,暖烘烘地很是舒服,可一离开水桶,空气里的寒凉袭来,安娴便没有勇气再站起来,如此几个来回,如今人还泡在水里头。
&ldo;姑娘,该用饭了,别泡太久,水冷了担心着凉。
&rdo;婆子站在里间的门口,对安娴说了一声,话音刚落,就见齐荀进来了。
&ldo;既然公子来了,奴才就先退下,姑娘在里头都泡了两个刻钟了,怕是再泡下去会着凉。
&rdo;婆子说完,就匆匆地退了出去。
木桶里的水是比之前要凉了,可外面的气候更凉,婆子喊话的时候,安娴实则已经起来了半个身子,可后面又听到了婆子与齐荀在说话,吓得立马将自己淹没到了水下,惊慌的盯着门前的珠帘,生怕外面的人进来。
&ldo;是不会穿衣裳吗?&rdo;齐荀站在珠帘处,抱着双臂靠在墙上,没往里走,但目光却瞧向了里头。
&ldo;会,会!
等会儿,你先别进来。
&rdo;如今安娴也不需要再酝酿勇气,从水里利落地起身,娇柔的声音透着慌张,将一方布巾裹在身上,到了炭火盆跟前,一边望着打探着珠帘的动静,一边慌乱地往身上套衣裳。
顺序是记清楚了,先穿哪件,再穿哪件,腰带也知道怎么绕,可腰带上的绳子结她不会打。
又磨蹭了一会,实属无奈,安娴才对守在珠帘外的齐荀说道,&ldo;能,能不能帮我叫一声婆子进来,这腰带的结,我,我不会。
&rdo;
安娴刚说完,珠帘被掀开,珠子相碰的叮铃声传来,安娴一着急,只能往地上蹲,裹紧了身上的衣裳,一脸防备地看着齐荀。
那模样与今日早上蹲在楼道上,看他时一样,只不过少了失望,多了防备。
齐荀一步一步接近,到了安娴跟前,望着她一双清亮的眼睛,突然就蹲了下来,凑近她问了一声,&ldo;我就那么可怕吗?&rdo;
齐荀平日里的漠然,让安娴很少在他脸上看到情绪,但就算是不言不笑,那张脸也能让人着迷,以往几回她也曾近距离地与齐荀对视过,也没见他如现下这般瞧的认真,黑漆漆的眸子盯着自己,没有疏远与排斥,盯的直白,不但没有丝毫羞涩,还藏了几丝勾人的嘲弄,直到安娴感觉脸上的温度逐渐在升高,才慌忙地移开了眼。
她想说可怕,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口是心非,&ldo;不,不可怕。
&rdo;
&ldo;不怕就站起来。
&rdo;齐荀往后撤回了身子,看着安娴陡然生红的脸蛋儿,还有局促不安的动作,突然领悟到了某些说不清的东西,而且觉得这感觉还挺好,齐荀活了二十年,从未打过诳语,也从未逗过人,极其枯燥平淡的一人,但此时却生了歪心思。
&ldo;要我抱你起来吗?&rdo;
安娴都已经快站起来了,被齐荀突然欺身而上,惊的身子往后一迎,差点跌下去,腰间及时揽过了一只手,将她拉了回来,额头顶在他硬朗的胸膛上,清冷的气势压迫的她半晌没有反应。
等回过神时,齐荀的手已经在替她绑腰带。
&ldo;你要清楚,只要我想,你不可能躲得过,你又在怕什么?&rdo;齐荀打结的手法意外的熟练,东宫有人伺候时,他不会抢了太监们的活儿干,但在外的时间多数都是他自己动手。
安娴今儿的心脏算是被他吓了几回,砰砰一直乱跳,视线再触碰到齐荀的眼睛,突然就不敢看了,垂头隐藏了脸上的潮红,没法再言语。
他说的没错,他是太子,只要他想要,自己还不是得给他,可如今这气氛说起这种话来,便莫名地让她慌乱。
&ldo;多谢殿下。
&rdo;安娴自小就懂礼貌,瞧着身前被系好的蝴蝶结绳,如论怎么说,自己确实又被太子伺候了一回,除了感谢,她也不知道说啥。
&ldo;你叫我什么?&rdo;谁知安娴说完,齐荀又凑了上来,握在她腰间那只手明显用了力,将她整个人拉近他的怀里,神色颇有些不依不饶。
安娴望进齐荀深幽的眸子里,就差不认识跟前这人,就是平日那位冷冰冰的祖宗,&ldo;夫,夫君。
&rdo;安娴今日说话频频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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