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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喝药都得摁头的卢尽花却让云白鹭高兴不起来,这些日子的药效甚微。
听着卢尽花咳嗽越发频繁,云白鹭心里就越着急。
黑漆漆的药汤被搁在案上,云白鹭盘腿坐在卢尽花对面,“花娘,我问你个事儿,你是不是觉得活着特别没意思,我熬的药汤没孟婆汤好喝?”
卢尽花瞪眼,坐起端药一饮而尽,重新躺下后就双手摊开张地图研究起来。
她生气时也分外好看,亏得皮相立得住。
一双眼睛瞪得云白鹭这会儿也察觉不到危险,反而觉得亲近了两分。
云白鹭暖下声音哄劝她,“你乖乖吃十天药,到时定然会好转。”
她说得斩钉截铁也是因为自己翻遍了医学典籍,更请教过锦王府的家医此类病症的治疗,更坚定了对自己开的方子的信心。
卢尽花还是没理睬,云白鹭挪开小案,一头躺在卢尽花身侧,“喏,瞧个甚咧?”
脸上浓郁的白芷苦香气味萦绕过来,卢尽花的头往后仰了几寸,“涂什么白芷?”
“还不是因为这张脸大半年前还是黑黝黝的不讨喜,加上留过伤痕,所以每日我都记得涂抹些药水。”
云白鹭瞥到卢尽花手中的地图是陇山南北各寨,地图的角落写着两个显眼的字:沙海。
“我猜测李继俨这小子会打哪儿埋伏。”
卢尽花对着地图琢磨起来,一直指着北夏边境的“集英寨”
,这是他的主要据点。
“就是那个做了马贼的北夏宗亲?”
云白鹭听云放江说过此人,“我爹说他算个难缠的角色。”
“就云放江那点本事,谁对他而言都难缠。”
卢尽花讽了句,“寨里商量着打他手里抢会岁币,你可知道有多少货?”
绢十万匹,银十万两,茶五千斤,细衣一千匹,杂用两千匹。
云白鹭回忆着邸报上写的数字,说完吐了吐舌头,“就这,人家还用个‘乞’字,朝廷还用个‘赐’字。
这年头,强盗像乞丐,被打劫的像父母。”
“就是扯块纱做面子罢了。”
卢尽花心里一直忧着岁币一事,虽然谢蓬莱劝说今年寨里就该收手。
可她得到了风声说李继俨打这批货的主意,“肥水岂能留了外人田?”
“我要是李继俨,直接就派兵打沙海了。
反正抢完了这一批,北夏再找朝廷哭闹,岁币重新拨一遍就是了。”
云白鹭双手枕在脑袋下,“前些日子我打蛮关经过,就是被你救出那次,蛮关的茶叶、绢帛价格都上调,说是北面夏京里都缺货。
蛮关那一战后两国封关,眼下怕更短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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