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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惟有贯高大怒道：&ldo;此事本我与赵午二人所为，我王毫不知情，赵午寻死，大不应该；我若再死，我王岂不是有口难分了么！

我本来说过败则归我自去领罪之语。

现在只有一同到京，力替我王辩护，就是万死，我也不辞。

&rdo;当时还有几个忠臣，也要跟了赵王同去，无奈卫士不准，那班忠臣，却想出一个法子，自去髡钳，假充赵王家奴，随同入都。

汉帝深恶张敖，也不与之见面，立即发交廷尉讯究。

廷尉因见张敖是位国王，且有吕后暗中嘱咐，自然另眼看待，使之别居一室，独令贯高对簿。

贯高朗声道：&ldo;这件逆谋，全是我与赵午所为，与王无涉。

&rdo;廷尉听了，疑心贯高袒护赵王，不肯赴供，便用刑讯，贯高打得皮脱骨露，绝无他言。

接连一讯、二讯、三讯，贯高情愿受刑罚，只替赵王呼冤。

廷尉复命以铁针烧红，刺入贯高四肢，可怜贯高年迈苍苍，哪里受得起如此严刑，一阵昏晕，痛死过去。

及至苏醒转来，仍是咬定自己所为，不能冤屈赵王。

廷尉没法，只将贯高入狱，暂缓定狱。

其时鲁元公主，早已回来求他母亲。

吕后见了汉帝，竭力代张敖辩诬道：&ldo;张敖已为帝婿，决不肯再有逆谋，求你施恩将他赦出。

&rdo;汉帝听了，怒责吕后道：&ldo;张敖得了天下，难道还要少了你女儿活宝不成！

&rdo;吕后无法只好暗去运动廷尉。

廷尉一则要卖吕后人情，二则贯高一口自承，何必定去冤枉赵王，即去据实奏知汉帝。

汉帝听了，也不禁失声道：&ldo;好一位硬汉，倒是张敖的忠臣！

&rdo;又问群臣：&ldo;谁与贯高熟识？&rdo;后知中大夫泄公，与贯高同邑同窗，即命他去问出隐情。

泄公来至狱中，看贯高通体鳞伤，不忍逼视，乃以私意软化道：&ldo;汝何必硬保赵王，自受此苦！

&rdo;贯高张国道：&ldo;君言错矣！

人生在世，谁不爱父母，恋妻子？今我自认首谋，必诛三族，我纵痴呆，亦不至此！

不过赵王真不知情，我等却曾与之提及，彼当时啮指见血，指天为誓。

君不信，可验赵王指上创痕，我如何肯去攀他？&rdo;泄公即以其言近报。

汉帝始知张敖果未同谋，赦令出狱，复语泄公道：&ldo;贯高至死，尚不肯诬及其主，却也难得，汝可再往狱中告之，赵王已释，连他亦要赦罪了。

&rdo;

泄公遵谕，亲至狱中，传报圣意。

贯高闻言，跃然起床道：&ldo;我王果真释放了么？&rdo;

泄公道：&ldo;主上有命，还不仅赦赵王一人呢。

&rdo;贯高不待泄公辞完，大喜道：&ldo;我的不肯即死者，乃是为的我王。

今我王既已昭雪，我的责任已荆&ldo;说着，扼吭竟死。

泄公复报汉帝，汉帝也为惋惜，命厚葬之。

又知赵王家奴，都是不畏死的忠臣，概授郡尉，以奖忠直。

惟责赵王驭下无方，难膺重寄，降为宣平侯，改封代王如意为赵王，并把代地并入赵国，使代相陈豨守代，另任御史大夫周昌为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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