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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然后，那个男孩儿和女孩儿仿佛瞬间变成了男人和女人。

刚才跃动的画面，忽然在阳光下凝滞了，只有水波在女孩儿双手的撩拨下微微荡漾。

女孩儿站在男孩儿的身后，双臂环绕着男孩儿的腰。

她的手指像弹竖琴一样，轻轻划过那个男孩儿的两肋，轻轻捻起他胸前的一小撮胸毛。

女孩儿的脸藏在男孩儿的背后，但是男孩儿脸上的表情骄傲而愤怒，仿佛一座青铜雕像。

男孩儿无情地挣脱了女孩儿的双手，转身走开了。

我看到女孩儿的面孔，她一脸的脆弱。

她的手臂垂下来，像是突然间失去了目标。

她坐到游泳池的边缘，晃荡着双脚划水。

肤色黝黑的男孩儿，从游泳池的跳板上纵身跃起，在空中做了一个五百四十度的翻转后，一个猛子落入水中。

女孩儿的目光没有跟随着他，水珠从她的发梢滑下落在她的小肚子上，恍若泪滴。

辛普森夫人在喊我的名字。

&ldo;你还没有吃午饭吧?&rdo;

&ldo;没有。

&rdo;

&ldo;费利克斯，你在院子里安排三个人的午餐。

&rdo;辛普森夫人吩咐一声，&ldo;我还是在阳台上用餐。

&rdo;

费利克斯轻轻地鞠躬，准备离去。

但是，辛普森夫人又把他叫了回来：&ldo;从我的梳妆间，把辛普森先生的照片拿过来。

卢&iddot;阿彻先生，你得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不是吗?&rdo;

皮夹子里的照片上的人，有着一张肥肥的脸、稀疏的白头发和显得错愕惊慌的嘴巴。

他肥大的鼻子虽然不够挺拔，但还是给人一种顽固的感觉。

肿眼皮和塌陷的双颊，让他的微笑看起来生硬。

这微笑是我在停尸间里，死人的脸上见过的。

他让我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老去和死亡。

&ldo;可怜的老家伙，我可怜的家伙。

&rdo;辛普森夫人说。

费利克斯发出一声低吟，好像在偷偷地笑，也像在咕哝，更像是无奈地叹息。

而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费利克斯在院子里摆上了午餐。

院子位于房子和山坡之间，呈三角形状，地上铺着红色的瓷砖。

石头围墙外的山坡上种植着地衣、藿香蓟和延绵的半边莲，像是连绵不断的绿色波浪。

费利克斯带我出去的时候，那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已经站在那里了。

他先前愤怒和傲慢的表情不见了，看起来神情轻松。

他换上了一套新的浅色西装。

他个子很高‐‐大概有六英尺三或四英寸的样子，当他起身的时候，我感到自己身材有点矮小。

他握起手来十分有力。

&ldo;我叫艾伦&iddot;塔格特，是辛普森先生的飞行员。

&rdo;

&ldo;我是卢&iddot;阿彻。

&rdo;我笑着说。

他左手旋转着一小杯酒，问道：&ldo;你喝的是什么?&rdo;

&ldo;奶水哟。

&rdo;

&ldo;你在开玩笑吧?我以为你是个侦探。

&rdo;

&ldo;是发酵的驴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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