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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街上,倪二道:&rdo;小花你且家去歇着,我还有些利钱要去收他一收,后日你和老冷一同去就可,我去了也不甚懂,就不作陪了。
&ldo;说毕朝着赌坊去了。
冷子兴那坛花雕果是后劲极足,此刻花自芳只觉头重脚轻,面前一片昏花,行了几步至一处牌坊,扶着那坊前石狮的石墩子站住兀自气喘。
南安郡王府上一位老王妃没了,水溶今日到他府上吊唁,恰此时回府,正打着马车帘子看外面街边各色摊贩,眼角却略过一熟悉人影,那倚在石狮脚边的,不是水汭日夜惦记的小花郎中,却是哪个?命小厮停下马车,水溶从车窗看着花自芳面色不佳,问道:&rdo;小花郎中可是身体不适?&ldo;花自芳勉力抬头,却只见一辆朱红马车,车内之人却只看不清,轮廓却依稀是水汭模样,当即冷哼道:&rdo;你可又是来装腔作势向我卖好?可不必费这功夫了!
&ldo;水溶微诧道:&rdo;何故这般说?我甚时向你卖过好?&ldo;花自芳颤颤巍巍站好,走至车窗前,忽伸手揪住水溶衣领,细声道:&rdo;你不过是想骗我与你再行那事,如今想做甚你即做,我只不反抗就是,只一点,做完你就滚蛋,再别出现于爷爷面前!
&ldo;水溶闻得他身上酒气,方才明白过来他是醉酒之下将自己误认水汭。
那驾车小厮已经跳下车跑来拉扯花自芳道:&rdo;你这人怎的这般没有行状!
只抓着我家王爷作甚!
&ldo;花自芳酒醉之后力气奇大,那小厮拽了半日,也没将他揪着水溶的手放开,却于拉扯间把水溶的衣领扯开,露出里面雪白亵衣。
水溶知此时与这酒醉之人辩白也没甚用处,便发力捏了他手腕处关节,花自芳吃痛放手,那小厮顺势将他推倒在地,照着他身子狠劲踹了两脚,正要骂时,却听得水溶喝止道:&rdo;这是作甚!
快快住手!
&ldo;他顿时停住,侧立在一旁道:&rdo;这人这般无礼,小的只是…&ldo;水溶道:&rdo;罢了。
&ldo;看那花自芳躺在地上,已是醉死过去,身上净是土,心下有些不忍道:&rdo;你将他扶上马车。
&ldo;那小厮心惊,只不知这地上醉汉到底是何许人,只得听了水溶吩咐把他从地上扶起,搀到马车上。
回到北静王府,水溶命人将花自芳安置在偏院里。
安置妥当,水溶看他兀自睡的深沉,摇头思想,听他方才酒醉之中说的话,不知怎的看出堂兄是骗他,语中竟有恨极之意,莫非已是对堂兄情根暗种也未可知,只水汭那人要得他对何人留情,当真是比登天还难。
以前只道这人是惯于奉承之辈,如今看来却是自己误会了。
这时外面南安郡王派人送了手信来,水溶忙整好衣冠出去迎了,来的却是南安郡王府的一个长史。
这长史道:&rdo;王爷大安。
王爷前脚才离了郡王府,我家郡王就说今日宾客如织,对王爷多有招呼不到,这里是日前得来的一件玩物,特命我立时送来给王爷耍的。
&ldo;说着让跟着小厮端了一匣子送上来。
水溶接过打开来看时,里面却是一只极为精巧的翠绿鼻烟壶,工笔内画仕女图,栩栩如生。
当下笑道:&rdo;前日我不过白夸赞了句衡水内画,郡王竟如此客气。
&ldo;南安郡王府的长史道:&rdo;我家郡王时常惦着王爷,还盼王爷与他多走动走动。
&ldo;看水溶点头,方礼了一礼,告退走了。
他走后,水溶却把那鼻烟壶扔在案头,哼道:&rdo;如今你们且拉拽着吧,只别来烦我,怎的都好。
&ldo;却原来那南安郡王与四皇子水漪乃是姑表亲兄弟,一向亲厚。
虽水溶与水汭如今来往频繁,但水漪和水溶年纪相近,先前水溶未承爵时在宫中还曾与他做过一段同窗,况自忠义王爷露了换储之意,与太子一派针锋相对日渐水火,水溶却在朝堂上一直缄默均未偏帮。
这南安郡王向水溶示好,也不过是存了想拉他入忠义一派的心思。
奈何水溶虽年纪小,但却自小看透这宫闱中事不过是成王败寇,一早打定了主意隔岸观火,绝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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