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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槲影拎着个六角琉璃宫灯从熙淳宫里出来:“公主,清凉院北厢房发现的。”
唐翎点了点头,继而转向安福:“嬷嬷还有什么要说的?”
安福惊恐道:“不是我,不是我……定是他,是他嫁祸给我的!
小兔崽子安敢如此对我!
不过是个贱奴,还妄想……”
她几番咒骂,这些污言秽语简直扰人清净,唐翎轻轻蹙了蹙眉头:“带下去吧,按宫规处置。”
安福的咒骂声还没有消散,那孩子怕是听习惯了,面色如常,一声不吭。
连一丝细微的皱眉都没有,像是一尊神情早已被刻好的雕像。
“都起来吧,事情已经了结,大家便各司其职,各归其位吧。”
“公主,”
男孩未起,膝盖仍旧触碰着冷硬的石板地面:“锦心姑姑重伤,在这宫里若是没有贵人开口,对于我们这些奴才而言,只怕连药材都难寻。
“
他的意思很明显,无非就是求唐翎给他们找个医生。
只是唐翎还未开口,秋岁就颇有不满了:“你这人,公主已经帮你至此了,你怎么还有要求?看着年纪小小,偏偏是个死缠烂打的。”
“无妨,派个人去寻太医过来吧。”
秋岁嘟嘟囔囔道:“公主可不能这样好心,再这样好心下去,什么三宫六院的人都能来找您了。”
她这话说得像是个受气包,唐翎有些想笑,可惜她这原身的设置是个不大笑的,扯了扯嘴角,竟是没大笑出来。
不过就是眼中带了点笑意,好比食苦瓜沾蜂蜜,终究这口味还是不好。
白得来的一辈子,是说也不能说,笑也不能笑。
肆意张扬的生活看来和她无缘了。
唐翎: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系统给她闭了麦:怒放啥呀怒放……有话好好说,不要唱歌。
唐翎望向男孩,却见男孩正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乌黑的瞳仁显得尤其深邃。
她轻轻咳了一声,掩盖住刚才和系统嘴炮的笑意,作出冷漠状:“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奴才不敢。”
男孩跪在地上:“公主的恩德奴才无以为报,只愿给公主做牛做马来偿还。”
唐翎挥挥手,抬脚便要走:“不必。”
“公主觉得不必是公主宽厚,可奴才必定要做才能寻求个心安。”
唐翎皱了下鼻子:“果真是个死缠烂打的。
我说不必,就是不必了。”
“我虽人微言轻,可公主留我在身边日后必定会有用处。”
男孩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说得很是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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