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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昀笑说:“少时的事,多半我是不愿提起的——我此前并不知道姐姐为何上云隐山,更不知你竟是她师弟。”
白秋令也笑笑:“恐怕直到现在,知道我有个师姐的,除了我与师父,便只有你了。”
“为何司言前辈不收女徒弟?”
唐昀停下来问他:“我以为那时姐姐上山,是为父母报仇了。”
“报仇?”
白秋令也随他脚步停驻,皱眉又问道:“敢问两位前辈是”
“内情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知他们二人去了塞外便再也没回家。”
唐昀一边说一边随手拿起了手边一个狼牙颈链,指尖在那齿尖上狠狠碾过去,白秋令眼见那处都快渗出血来,连忙抬手拇指挤进他手中,阻拦道:
“齿尖锋利,阁主当心。”
他抬眸与唐昀四目相对,月亮的清辉落在他身上,衬得他气质出尘好看极了。
唐昀见这会儿天时地利人和的,目不转睛看着他一双薄唇,忍不住就朝他靠过去,抬扇起来挡在二人脸侧,在他耳边亲昵道:“秋秋关心我。”
白秋令不自在地别过脸,低声道:“阁主多心了。”
唐昀立刻作失望委屈的模样,收了扇子叹着气朝前走了。
二人站在河滩上,月亮高高挂起,周围的人都已陆陆续续散去,河滩静谧得能听见风从河面掠过的声音。
白秋令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慢慢朝着那河边去,将清羽放在一边,俯身掬了一碰水,看着那月亮在自己手心随水而动,心情放松了许多。
可唐昀一说话,他又开始紧张,生怕那两个字再从他嘴里说出来一次。
只一次,他觉得自己心中有一块陌生之地便要坍塌了。
“今天五月初四了。”
唐昀说。
啪一声,白秋令双手分开,他手心的月亮便落到河里,碎成了一河面的繁星。
他站起身,应道:“是,明日便是端午。”
“秋秋爱吃粽子吗?——你怎么将手伸进河里了?”
唐昀像是这会儿才注意看他方才蹲下是在做什么,上前一步抓了他的手腕,也不嫌脏,直接在自己的广袖上擦了擦,“河水这样脏,你这伤口反反复复许久都没有好,真若是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白秋令一愣,“好看”
这两个字也是唐昀经常挂在嘴边的,这段时间几乎天天都要与自己说一次——时间长了他竟然习惯了。
唐昀将他掌心的水细细擦干净,却还是拉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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