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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娴眼前突然出现了曙光,起了劲,从椅子上起身,就换了一张脸,&ldo;那成,该带上的都带上,路上不能苦了自个儿!
&rdo;
齐荀从东暖阁过来,便赶上了安娴情绪高涨的时候。
以往每回离开齐国,齐荀都会过去一趟福寿宫与太后道别,这次也不例外,而自从除夕安娴见过太后之后,太后已经念叨了她几回,如此,齐荀才先来听雪居领人。
今儿顺庆没来,就只有齐荀一人,练武的人脚步沉稳,没发出半点声响,安娴因心头藏着兴奋,已经围着屋子转了几回圈圈,偶尔几声银铃笑,完全沉醉在了美好的幻想之中,这番模样过了好一阵,才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齐荀。
安娴脸上的笑容笑的开怀,一时也来不及收回,干脆就迎了上去,实则,在知道自己这趟跟着齐荀南下,并非受苦,而是有诸多好处之后,安娴对齐荀的印象也就完全不同了。
&ldo;殿下。
&rdo;安娴走到齐荀身旁,甜甜地叫了一声,完全忘记了,适才从大堂里出来,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当时还想过,下回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这才转了个眼,那份羞涩又不在了。
齐荀被安娴明艳的笑容晃了眼,微微愣神之后,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在大堂时,他贴心的告诉她,本想得个好脸,然而见到的却是愁眉苦脸,一副不乐意。
如今背着他,倒是知道高兴了。
&ldo;跟孤去福寿宫。
&rdo;齐荀很唾弃她的心不对口,也不明白为何非要同他装,莫非在大堂内的那份羞涩也是装出来的?
这一想,齐荀顿觉心口堵塞,脸色突然暗沉下来,转过身连屋都没进,踏过屋前的几层台阶,背着光孤傲地站在外面等她。
齐荀的身板子很直,安娴第一次见他,就觉得像极了青松,今日同往常一般,齐荀依旧是一身深色纹蟒衣袍,站在午后的光线下,负手而立,周身气势却冷冽如寒冬,让人莫名生出敬畏。
安娴望着齐荀挺直的背影好一阵子,不明白他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难不成还见不得人笑了。
跨了门槛儿,安娴也不敢再多言,一语不发的跟上齐荀,与他保持五步之远,尽量不去招惹他。
毕竟从明日开始,还得需要他的照应。
比起上一回去福寿宫,这次的路要好走很多,没有积雪,路面干爽,安娴都准备好了徒步的打算,但到了门口,去发现顺庆在那处立着,早已经备好了步辇。
安娴惊喜的朝齐荀看去,怎么也没想到雷打不动的规矩,今儿齐荀还能给破了,安娴这一眼,没有看到齐荀的脸,只瞅见一道背影从自己面前穿过,极快地上了步辇。
背过身子,横竖安娴也瞧不见齐荀面上的几分不自然,若不是嫌她腿短走的太慢,他怎会坐这东西出门。
那日在雪地里安娴伤了脚,脾气冲上来,曾质问过他,为何东宫出门就不能做步辇了?今日出来之前,突然就想起了这事,特意嘱咐了顺庆,先到门口备好步辇等着他。
知道她怕累。
自己的这些改变,连他自己都意识到了,他就不信她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会意识不到。
齐荀坐在步辇上,想若是这回再不领情,他立马就将步辇撤走。
安娴对齐荀的心思,完全不知,但她自来是个热心享受的人,能不动就不动,能少走一步的,也绝不会多走一步,眼下有了步辇,坐着就行。
前方齐荀坐在步辇上,屏神等了一会,就听见安娴如黄莺的声音传来,&ldo;多谢殿下。
&rdo;
听的出来是高兴的。
齐荀的嘴角微微牵动,绷紧地身子终于放松了下来,顺庆一声&ldo;起。
&rdo;,东宫这边出门从来不坐步辇的规矩算是彻底打破了。
齐荀与安娴这边一前一后的刚出东宫,西北两个殿里的侧妃也都知道了消息。
听雪居忙了一阵子,王嬷嬷让人将收拾好的东西搬到门口马车上,方便明日早些出发,免得耽搁了出发时辰。
这一番大动静,东宫之内,谁还不知太子明日就要带着安娘娘南下。
这消息,简直就是在许氏和林氏心口上插刀,上一回在花灯会上的事情还没过,俩人接着又遭了一记打击,殿下若是带着安娴南下,那东宫内又只是个空壳子,守着干嘛呢?
等人老珠黄,等死吗?
许氏安静了几日,终于憋不住了,心口的不甘烧的她一刻都坐不住,哭闹了一场,恨不得手撕了安娴,上回在安娴手里吃的那暗亏,可见许氏也不是个聪明人,也就凭着自己的一股子蛮横闯荡到今日,当真遇上个事情,便是六神无主,全然想不出一点办法。
&ldo;娘娘莫急,太子妃同太子此去看着眼红,但细想想,怕也不是什么好事,春季战事就在跟前,谁又能保证四处都是太平的?&rdo;最后还是许氏身边的嬷嬷提醒了她。
既然要走,那就别回来了,嬷嬷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明白着说出来。
许氏一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来东宫也快两个年头了,东宫之内,她也养了自己的人,就留着等关键时刻用的,如今不正就到了关键时刻了吗?
&ldo;对,我怎么忘记了,你赶紧替我传信,让他们今儿夜里过来。
&rdo;许氏铁了心的要使狠招,嬷嬷说的没错,眼下正值战争,当真在外头出了事,殿下又能顾得了哪头,怕也查不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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