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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夜五点半放学，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打响，老师一离开，教室立即沸成一锅粥。

万紫琳他们又围过来了。

&ldo;阿萤，去文化街吃东西不？&rdo;椅子已经翻转了一个方向，椅背靠着墙壁，椅子腿和地面成四十五度夹脚，方萤就这样靠着，一脸的没睡醒，&ldo;家里有事。

&rdo;&ldo;你好久没跟我们一起玩了。

&rdo;方萤笑一笑，伸手去捏万紫琳的脸，&ldo;这么想我？&rdo;万紫琳一下把她的手拍开，&ldo;咦，ròu麻。

&rdo;一旁的孔贞贞，捏着手机踌躇片刻，清一清嗓，&ldo;蒋西池。

&rdo;蒋西池收拾书包的动作停都没停一下。

孔贞贞：&ldo;……跟我们一起去文化街吃东西么？在科技大学那边，蛮近的……&rdo;&ldo;不去。

&rdo;孔贞贞摸摸鼻子，&ldo;那……你有没有手机啊，能不能……&rdo;&ldo;不用。

&rdo;孔贞贞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咬了咬唇。

魏明看不过去了，&ldo;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rdo;蒋西池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往肩膀上一挂，就要往前走。

魏明一下拦住他的出路。

蒋西池目光微微下压，看着魏明。

他实在是长了一张太过赏心悦目的脸，连微愠的神情都显得很好看。

方萤：&ldo;魏明，不要勉强别人。

&rdo;魏明低哼一声，不服气。

&ldo;天才都是有点傲气的，你们耐心点。

&rdo;这句话明显激励到了孔贞贞，赶忙跟着点了几下头，似是准备着愈挫愈勇。

等教室里不剩几个人了，方萤才开始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去车棚取车，正要走，瞧见对面办公楼里走出来一个人，就把已经拨上去的支架放下来，等着。

蒋西池正在埋头想事，听见方萤叫他，吓了一下。

&ldo;你还没走？&rdo;蒋西池找到自己的自行车，&ldo;老师找我。

&rdo;方萤立马就笑了，瞥他一眼，&ldo;不会是去告状的吧？&rdo;蒋西池：&ldo;……&rdo;车双双离开了学校。

方萤没和他并肩，落后了一米多，半路，身后车子都在&ldo;吱吱呀呀&rdo;。

过了路口，那&ldo;吱吱呀呀&rdo;的声音忽然消失不见了。

蒋西池忙回头一看，却见方萤已拐了一个弯，骑去了东南路上。

天色渐暗，橙色霞光已消失殆尽。

蒋西池在原地待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掉了个头，拐弯，跟上去。

东南路靠近区会展中心，比较繁华，沿路都是宾馆、饭馆和酒吧。

蒋西池特意保持了一段距离，让方萤始终在自己的视野里，但又不至于发现自己。

很快，她在前面又拐了一个弯，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巷子外侧有条排水沟，一股浑浊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蒋西池没敢跟太近。

片刻，方萤停了车，从书包里摸出锁，把车锁上，推门进去了。

蒋西池把自行车停在原地，踩着巷子里像是裹了一层油污的地砖，跟到了方萤停车的地方。

那是家酒吧。

此后几天，方萤仍然会寻找各种理由不跟万紫琳他们一块儿放学，待人都走得差不多时，一个人悄悄蹬着自行车去酒吧。

有一次，他等方萤从后门进去十分钟左右，把车靠墙停住。

油污的地几乎无处下脚，污水沤出来的酸臭气味扑面而来，他捏住鼻子，趟雷似的跟上前去。

刚一推开后门，就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过来，一堵墙似的把他一挡，&ldo;干什么的？&rdo;蒋西池往里瞥一眼，&ldo;找人。

&rdo;&ldo;找谁？&rdo;&ldo;我看见有个初中生进去了……&rdo;&ldo;赶紧走赶紧走！

我们正规经营的酒吧，什么初中生，我看你是初中生吧！

&rdo;健壮的身躯往外一挪，&ldo;快走快走！

&rdo;此后，蒋西池又&ldo;侦查&rdo;了几次，还是没能成功打入&ldo;敌人&rdo;内部。

有一次耗费时间太长，过了七点才到家，外婆急得都出门去找他了。

两人在桥头碰上，吴应蓉小跑几步过去，&ldo;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啊？你外公都急死了……&rdo;&ldo;在学校做家庭作业忘记时间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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