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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祥安一听大哥言语中颇有担心自己的意思不禁有些感动,伸手拉住张静安的手说:“多谢大哥关心,不过这也是皇上准许了的,如果我真的回不来就请大哥代我在父亲跟前尽孝吧。”
张静安见兄弟执意要去跟女真人谈判,端起酒碗喝了口酒然后叹了口气说:“我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你从小就聪明怎么现在犯傻呢?就算是谈判也可以叫别人去的。”
张祥安起身给大哥倒上酒然后说:“其实大哥说错了,我小时候并不聪明反而还有点傻。”
说完微微一笑。
张静安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张祥安望着窗外说:“大哥还记得二十多年前我们兄弟两偷喝御酒的事吗?”
张静安想了想说:“怎么不记得?那次皇上赐给父亲两坛御酒,一打开封盖那香气是扑鼻而来,父亲当天就宴请宾朋喝了一坛,剩下一坛藏在地窖里被我们兄弟偷喝了一半,当时我十二岁你才只有**岁,算来都快过去三十年了。”
张祥安说:“我还记得我下午从塾师家中上完课回到家里,大哥你偷偷告诉我父亲藏酒的地点,并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御酒是如何的香,我忍不住抱出来敲开封泥就倒出来喝,我们兄弟你一碗我一碗到后来都喝醉了。”
这时熊廷弼在旁边呵呵笑道:“想不到张参将和张监军小时候还这么调皮,居然偷喝皇上赐的御酒,那你父亲知道了没有生气?”
张祥安说:“让熊大人见笑了,我父亲知道是我出手偷了他的酒还让我们两兄弟喝了一半,把我拉去狠打了几板子,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小恐怕还要挨得多,倒是我大哥见机不妙跑到外婆家躲了几天才回来。”
说到这里大家都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儿张祥安幽幽地说:“小时候不明白,但过了十多二十年,大概在我三十岁的某个晚上,睡不着觉想起了陈年往事,想着想着心里突然一动,想不通那天大哥当时为什么会跑过来告诉我御酒很香,他又为什么会告诉我御酒藏在何处?他,他为什么不抱出来拆开后给我喝呢?他比我大又不是抱不动!”
张祥安说完后转过头看着脸上略有尴尬之色的张静安再次问道:“大哥你现在说说你当时为什么不偷酒?”
张静安嘿嘿一笑道:“都陈年往事了兄弟你还记在心上,当时怎么想的我现在也记不清了,可能是知道偷酒会挨打而你不是傻呼呼的吗?来来来,大哥敬你一碗算是对三十年前的事道歉。”
张祥安说道:“是啊,这下大哥说真心话了,我小时候傻呼呼的。”
张静安说:“傻人有傻福,父亲不是决定把爵位让给你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祥安正色道:“开始是开玩笑,说到爵位大哥得考虑一下了,当然还得熊大人多成全。”
熊廷弼说:“张监军有话请讲,本官这几月跟你大哥很是谈得来,虽说本官是有过错的人现在刚刚官复原职,但能帮忙的时候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张祥安说:“如此下官先谢过熊大人了,下官认为大哥在这守关不好立功,应该要求主动带兵出击,那样立功的机会才多,我在军务院中听说皇上让大哥到前线来就有这意思,不知熊大人和大哥意下如何?”
熊廷弼点了点头说:“张监军的话有道理啊,张参将不妨考虑一下,带领山地步兵营的何可纲这次被袁崇焕那个大忽悠骗进宁远守城,现在敌人退了他寸功未立到时候封赏肯定不多,张参将有意的话可以去争取,到时候本官可以帮你说说话,而且据本官所知皇上要在大凌河古道驻兵,到时候山地步兵营肯定扩编。”
听了熊廷弼的话张静安心里一热,点了点头说:“谢谢熊大人的好意,在下先考虑一下,到时候请熊大人帮忙。”
说完转向张祥安说:“现在先说兄弟你的事,你一定要亲自去跟女真人谈判有什么方法保证自己安全吗?”
张祥安微微一笑,对外面的锦衣卫说道:“请那个排骨妹过来。”
“排骨妹?”
熊廷弼和张静安有点迷惑不解,但当那个女真郡主进来时两人都释然了,黑瘦的小姑娘叫排骨妹果然很贴切。
上次这个女真郡主刺杀倪元璐却误杀了倪元璐的岳父,被抓住后让张祥安他们带到宁远关下关了起来,张祥安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现在要拿她出去做引子好通过谈判拖延住努尔哈赤免得他回军救旅顺,由于离开北京前天启顺口叫了句排骨妹于是大家都叫开了。
张祥安问排骨妹道:“这两天冷,郡主还好吗?”
排骨妹说:“我很好,你给的衣服多冷不着,再说我本来就不怕冷。
今天叫我来干什么?是不是要把我拉到城上砍头示众?”
张祥安说:“你怎么这样想呢?我们都是斯文人,不像你们女真人那么野蛮。
皇上说考虑合适的时候放你回去,在下认为合适的时候到了,准备明天放你回去,你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排骨妹一听大喜,问道:“你能做得了主?”
张祥安点头说:“我能做得了主,不过你得先写封信给努尔哈赤,让他相信你在我们手里,他现在就在关下,迟了他就要走了,你会写字吗?”
说完叫人准备纸笔。
排骨妹轻蔑地看了看张祥安,走过去拿起笔就写了几排字。
张祥安一看这排骨妹的字还写得不错,秀丽整洁的一笔小楷说明她得过明师指点,点了点头说:“没看出来一番帮女子还能写出这样的好字,也算难得。”
排骨妹哼了一声说:“跟你们这是酸儒相比要差一些,跟门口那几个武夫比要强那么一点点。”
张祥安接过信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隐语,信里只是说自己是什么郡主被明军抓住请大汗救她之类的话。
第二天一早,宁远关前的城门开了,关城一共有一大两小三个门,为了让士兵守得放心堵死了一大一小两个门只留了个小门。
虽说是小门但在敌人眼前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打开还是很要些勇气,现在明军不但有勇气而且还显得勇气过剩,因为他们不但打开了门还派了几个士兵出来扫雪。
这还不算,扫完雪后几个士兵一时童心大起还把雪堆在一起堆出两个雪人。
这时天上的太阳出来了,冬天的太阳不是很暖和,空中吹过的冷风还是很刺骨。
听说明军竟然敢出关堆雪人,闻讯而来的代善愤怒了,他感到被轻视和被侮辱了马上去见努尔哈赤要求进攻一下,要明军知道女真人的厉害。
努尔哈赤正在细想明军此举的用意,这时门口的卫士进来报告说有个明军士兵拿了封信求见。
努尔哈赤吩咐把人带进来,待来人进来后他接过信看了一眼顿时心头大震,但他没动声色继续看完后问道:“写信的人在哪里?你们准备做什么?”
送信的士兵说:“我只是个送信的人,上司让我带话说如果大汗同意,我们将会派使臣前来与大汗谈判,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努尔哈赤叫人赏了送信士兵五两银子然后说:“你回去说可以谈判,让你们的使臣赶快来,本汗还有事。”
待送信的明军士兵走后,努尔哈赤把信给代善看了看,代善一看笔迹就惊道:“这不是九妹的字吗?不是说她半年前跟人去蒙古喀尔喀部落玩去了吗?怎么会落入了明军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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