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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时雨声称此庙灵验,在门外等候时,灵鸷也从那些香客口中听闻,这&ldo;城崖娘娘&rdo;有求必应,只要用心至诚‐‐所谓的诚心,恐怕指的便是殿内堆积山集的供奉之物了。
可那老妪的祷祝之术,灵鸷一看便知是讹伪穿凿,荒诞至极,灵验一说不知从何说起。
绒绒咬着手指,百无聊赖地倚在桃树下打量往来之人。
时雨拈了三支点燃的香送至灵鸷面前,说:&ldo;主人不妨一试。
&rdo;
灵鸷默默接过香,来都来了,有用无用一试便一试。
若过后时雨还用凡人求子、问姻缘那套把戏糊弄于他,很快便会知道魂飞魄散是什么滋味。
殿前的铜制香炉内已插香无数,其上轻烟缭绕。
灵鸷走近,发现这香炉颇为古旧,其上镂刻的图样细看之下,竟似是岱舆、员嶠、方壶、瀛洲和蓬莱这五座神山。
关于归墟五神山,灵鸷曾在族中看过描绘它们的残卷,记忆颇为深刻。
眼前这香炉雕刻的五座山上,珠玕华宝、飞禽灵兽莫不惟妙惟肖,精细周详之处相比他所看的残卷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是岱舆、员嶠二山沉没已久,期中细节绝不是尘俗中人可以想象附会出来的。
灵鸷俯身插香,炉中润气蒸香扑鼻,他心中一凛,直起腰来,四周忽然已换了景象。
明明是同一时刻,同一地点,小庙的飞檐斗拱、山墙画壁都还在,如云的香客和殿中老妪、童子似乎都在迷漫炉烟中影影绰绰,像隔了一层纱幔,他们的嘴尤在张张合合,祈求祷祝之声却在耳边消失。
期间有新到的香客自门外进来,相携从灵鸷身上穿行而过,彼此毫无知觉。
灵鸷尚能看清他们的形貌,他们却完全无法感知灵鸷的存在。
周围清晰的实体只剩下时雨和绒绒。
些许讶异过后,灵鸷很快反应了过来。
在他上香前,也有不少人在他眼皮底下点香、插香,均无异状。
想来这香炉是与凡俗划界的一个入口,能入此境者皆非凡人。
起初在门外听见的咕哝吵闹声再度入耳。
殿前的桃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苍翠大树,枝叶繁茂,上面缀满了碗口大的白花,声音就是从树冠上传来的。
灵鸷正待朝那树走去,身后一阵喧哗,几个长得形状奇怪的家伙匆匆而来,都点了香,熟门熟路地奔至树下,抢到了他们前面。
&ldo;喂,你们不懂&lso;先来后到&rso;之理吗?&rdo;绒绒不忿道。
那几人中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子凑过来赔笑道:&ldo;抱歉抱歉!
我们有急事在身,长途跋涉而来,好不容易等到了朔日这花开了。
情急之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rdo;
对方姿态放得很低,绒绒见灵鸷并不在意,时雨跟在灵鸷身后也一言不发,她不敢随便惹事,闲着也是闲着,信口搭讪道:&ldo;你们也是来求这花解惑的?&rdo;
&ldo;正是。
&rdo;那瘦子叹了一声,&ldo;这花胃口可不小,索要之物益发刁钻了。
可是没法子,谁让它神通灵验呢?只要如它所愿,这天底下没有它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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