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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苏的手按上了下坠的腹部。
陈苏感知着这份异常敏感的痛,就像从根部溃烂的纤细枝头上,缀着一串过度沉甸甸的果实,果实一个劲的往下拉扯着枝干。
鲜红的血从腿根往下蔓延,落英缤纷在纯白大伞裙上。
两人之中瞬间从六月天降至冰点。
床是靠窗的,詹平伸出长胳膊从窗台拿自己的秋衫秋裤给她,“穿上,我们去医院。”
他的手臂强健有力,凸起的经脉像他蓄意忍下的,已经绷到临界点的怒火。
陈苏怕他失望。
陈苏忍的汗粒如豆,强颜欢笑的往他身上贴:“詹平,我只是……那个来了,不影响的……我们可以……”
说的他像是禽兽一样,詹平眯起眼睛,淬火的指锋削着她的下颚,笑的促狭又莫测,“你要我浴血奋战?”
“嗯嗯。”
詹平拍了拍她虔诚的脸,“行了,别闹了。
我畏血,八年前开始的,你若不想我不适,就听话。”
“詹平你不要小题大做,你给我买那个就行了。”
玻璃窗很是漏风,陈苏拉住要下床的詹平,呜咽道,“詹平,不要买了。
我不要一个人待着,我怕冷。”
“你确定是痛经?”
“嗯嗯。”
“刚好我不知道怎么治痛经,还是去遵医嘱的好。”
“詹平我知道呀。”
“哦?”
“肚子冷了就会痛,你灌一个热水袋给我暖暖肚子就行了。”
“家里没有热水袋。”
“水杯也行啊。”
“没有水杯。”
陈苏的眼睛晶晶亮,“詹平你的手好烫,用你的手也行啊。”
“我的手这么管用的话,那还要医生干嘛?”
陈苏一副“詹平你真相了”
的表情,“詹平就是我的药,我的命。
有詹平,我就能百病不侵长命百岁。”
那种古怪的烦躁和不祥之感萦绕心头,挥之不去,詹平倏然瞳孔一缩。
八年前他们也是意欲亲热,最后却以铺天盖地的鲜血而告终。
八年后的破镜重圆,这一次亲热,于詹平而言已经不只是*欢愉,而是一种历劫的仪式。
或许是太珍重太忐忑,连一点点的失利,都担心会是命运的恶兆。
陈苏拉着詹平的手往小腹引,“詹平快些来给苏苏治病吧。”
詹平眸中墨色加深,掰开她的手,不耐道,“你从哪来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小说上的男主角就是这样给女主角治痛经的。”
“那是小说!”
“詹平,你干嘛这么小气嘛,只是借用一下你的手,你就当勉为其难敷衍一下我也不行吗?”
詹平嘴角溢出苦笑,似是嘲弄。
他从来不在意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无须敷衍。
对她,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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