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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桥!
奈何桥!
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
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身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睡觉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
我的体重如何面对这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母能改掉这点背的老毛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
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
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身瘙痒的感觉。
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身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
我的意识清醒,我的身体却不受支配。
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
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干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强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爽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色,桥东为白色,桥下台阶各自有五。
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
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
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身都感觉发痒,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痒”
大海!
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身体被吸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赶紧向后爬行了几步才坐定下来。
发现刚刚快干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
母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的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身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硕大的头至少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
十分不和谐。
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禁品的感觉。
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几步。
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身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满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
!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身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变态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吞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
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真实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插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
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吸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高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身的鬼差一露脸,我靠,双腿抽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硕大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身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身份。
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毛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硕大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毛,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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